隨后,童建輝一揮手:“把東西都拿上來。”
都察院的眾多手下,將一個個黑色木箱,抬到大廳內,重重落下。
一位身穿官服的御史,將其打開,里面竟裝滿了一個個卷宗。
都察院的職責,畢竟是檢查百官貪腐的職能部門,手中更是有著不少人貪腐的記錄及其證據。
只是大周官場風氣,貪腐成風,平日里都察院不愿得罪人,也不可能將這些卷宗拿出來。
如今陛下想要殺一批貪官,早已收集好的罪證,自然便拿了出來。
打開木箱的御史,隨意取出一本,快步走上前,將其遞送到童建輝的手中:“童大人,您瞧瞧。”
緩緩翻開卷宗,童建輝咳嗽一聲,清了清嗓,沉聲念道:“索安澤,于正德二十三年,晉升為東鎮撫司百戶。”
“正德二十四年八月,收受錦衣布紡的老板,三百兩白銀,將其小舅子安排到東鎮撫司值勤。”
“正德二十五年一月,張羅壽宴,收受禮金五百三十兩。”
隨后,童建輝頓了頓,因為上面寫著,正德二十五年三月,贈給周奕千戶五百兩白銀……
童建輝下意識的看了周奕一眼,跳過了這一條,繼續念索安澤的罪狀。
很快,人群之中,一個身穿白色百戶飛魚服的人,便快步走出。
他是周奕的手下,求助般的看向周奕,急切說道:“童大人,這上面所寫的,皆是虛構,在下在東鎮撫司辦案,不免要得罪許多人,這些人誣蔑下官,還請童大人明察。”
見索安澤并不認賬,童建輝倒不覺得意外。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輕易認下這些罪狀。
他臉上露出笑容,緩緩說道:“索百戶,我既然能念出來,就有足夠的罪狀。”
索安澤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那我倒想問問,有何罪狀?”
童建輝緩緩說道:“索百戶,你家宅子后院,暗藏了一個地窖藏寶對吧?據說你這人不喜銀票,就喜歡真金白銀。”
“這地窖內用銀子鋪滿一整張床,每到半夜,便會到這銀子鋪成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你貪墨的這些銀子,就是罪證,還想抵賴不成?”
聽聞此言,索安澤渾身微微一顫,眼神中,已經浮現出慌亂之色。
他急忙掀開上衣,露出胸口兩道駭人的傷疤,他指著其中一條:“這是本官三年前,破獲西蜀省魚妖案所受的傷!”
“這是本官去年,破獲黑江省殺人狐妖案的傷!”
“本官為了朝廷,為了百姓,我險些兩度喪命!”
“我怎么可能貪墨銀子?”
童建輝冷聲問道:“那你地窖中的銀子,又如何解釋?”
索安澤深吸了一口氣:“我這人逢賭必贏。”
“東鎮撫司內的人都聽說過,我拿著一兩銀子進賭場,晚些時候,便能拿著百兩銀子出來。”
童建輝反駁說道:“我記得你們李指揮使早就下令,嚴禁錦衣衛進入賭場。”
索安澤一攤手:“我這樣的能力,不去賭場,豈不是虧了?所以我是偷偷溜進去的。”
說完,索安澤目光看向周奕,希望周千戶站出來,為自己說上兩句話。
周奕深深皺眉,自己屁股都不干凈,怎么站出來幫人說話啊?
可索安澤跟隨周奕多年,即便是撇開二人多年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