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府的下人們,最近可是煞費苦心想要逗馮貝兒開心。
馮貝兒國色天香,容貌在整座京城中,恐怕也能排入前三,追求之人,絡繹不絕。
可近些日子,馮貝兒卻是閉門不出,連每月舉行兩次的望月閣詩會,也全無興趣,為此,候府夫人可謂煞費苦心,特意花錢,讓京中秀才作了不少詩詞,送到馮貝兒院中。
想要讓馮貝兒看了詩詞開心一番。
可這些詩詞,卻全入不了馮貝兒的眼中。
這段日子,馮貝兒仿佛得了相思病一般,茶不思飯不想,時不時就在院中,捧著一本姜云的詩集看著。
如此這般相思,卻是讓她消瘦許多,最后侯府夫人聽聞,便讓下人去打聽這姜云是何許人也。
若是京城內哪位權貴公子,門當戶對,就算家世比自家差上些許,也同意這門婚事。
結果打聽之下,卻是得知,這姜云是來自南州府的一位秀才,如今在東鎮撫司任總旗。
東鎮撫司總旗,若是放在京城普通人眼中,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了。
可威武候府可是京城擁有兵權的權貴,倒是有些不夠看了。
但侯府夫人關心女兒的身體,原本也準備讓人尋這姜總旗登門看看,見見人品如何。
若是優秀,也就忍痛將馮貝兒嫁給他。
可再一打聽,這姜云如今竟是住在鎮國公府內。
更有傳聞,說鎮國公府的陶月蘭夫人,頗為賞識,恐是鎮國公府的未來女婿。
威武候夫人得知,便干脆下令,不許馮貝兒外出。
自家女兒國色天香,多少青年才俊愛慕,和鎮國公府的許小姐搶個男人,傳出去算什么事?
更何況恐怕要因此徹底得罪鎮國公府。
另外便是讓下人們無論什么辦法,得讓馮貝兒趕緊開心起來才是。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院中,馮貝兒看著自己親手抄錄的詩詞,面容憔悴的坐在樹下,她腦海中,盡是姜云在塵明詩會的神采。
隨后,她又閉眼念道:
“軒窗燭影念蕭郎,瘦盡燈花夜漸長。幾卷殘書留墨暖,半箋舊字透心涼。”
“朝朝暮暮情難寄,歲歲年年意未央。唯盼歸期同剪燭,羅帷共語月盈堂。”
這是她此前,最喜歡的詩,詩中所述的愛情故事,令人動容向往。
坐在旁邊的丫鬟看著馮貝兒的模樣,心中也是無奈,若是不能讓小姐開心,夫人恐怕又得發火了。
她低聲說道:“小姐,這姜公子如今都在鎮國公府住下了,您就別再多想,望月閣詩會許久沒有舉行,學宮的秦韓山學子,多次前來咱們侯府拜見,關心小姐。”
“可小姐你連見他的心思都沒有,多次拒之門外。”
“要我說,秦學子的學問也不俗……”
馮貝兒搖了搖頭,對丫鬟說道:“你不懂姜公子的文采,這個年齡,能做出如此詩詞,在整個大周,恐怕也是難以有人媲美姜公子半分。”
“我也曾無數次做過同一個夢。”
“我夢到被無數妖邪圍繞,即將被那些妖邪殺死時,最后姜公子身騎白馬,擊退無數妖魔將我救出。”
丫鬟勸說:“小姐,這只是夢……”
丫鬟不懂詩詞,更不懂夢境,馮貝兒也知道,多說無益,只是哀嘆,隨后說道:“今日一早,母親便出去了吧?”
馮貝兒深吸一口氣,仿佛下了決心一般:“你換一身我的衣服,背對坐下。”
“我出去一趟。”
丫鬟聞言,臉色微變,說道:“小姐,您這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一趟東鎮撫司。”馮貝兒微微咬牙。
“啊?”丫鬟一愣,知道馮貝兒是要去尋姜公子,急忙勸說:“小姐,您這樣做,若是讓夫人知曉,我怕是要受處罰。”
馮貝兒卻是目光堅毅,堅定的說道:“我懂姜公子的詩詞,更能以詩詞入他的意境。”
“我早已與姜公子神念合一。”
“他與我才是天造地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