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真兇,此事重大,你就別管了。”馮玉沉著臉,緩緩說道:“此事我會親自通報給陛下。”
看著馮玉的表情,姜云心中微微一沉,連連點頭。
既然馮玉都如此說了,那他也就不好再繼續多問。
馮玉掃了一眼屋內關押的眾人,背著手說道:“行了,我先走了。”
待馮玉離開以后,屋內一直負責審訊犯人的齊達,這才快步來到姜云身旁,低聲問道:“百戶大人,那我這接下來?”
“就按照馮公公吩咐的辦。”
“是。”
……
大內皇宮,寢宮內,馮玉恭恭敬敬的進入房內,蕭宇政正躺在病床之上,安心歇息。
馮玉快步來到床榻旁,恭敬的說道:“陛下,奴才已經審過趙忠義了……”
“陛下這又是何苦呢,好端端的,給自己下毒。”
蕭宇政聞言,面容倒是沒有任何波動:“大周如今,內憂外患實多,我若是龍體無恙,暗中那些宵小,自是不敢現身鬧事。”
“朕若是身體倒下了,暗中那些心懷不軌之心的人,恐怕就要有所動作了。”
“該處理的東西,都得處理了,總不能等朕身體真不行了,再一步步著手處理吧?”
馮玉倒是了解蕭宇政的性格,生性多疑,會做出這樣的事,倒是并不奇怪。
蕭宇政緩緩抬眼問道:“趙忠義處理了嗎?此事不可讓其他人知曉。”
“回陛下的話,奴才已經將其給殺死。”馮玉恭敬答道。
“嗯,很好。”蕭宇政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于趙忠義的死,他明顯并不在意,反而問道:“你說,出了這檔子事,讓胡人使團趕緊離京,他們總不會追著朕,討要那三十萬白銀的賞賜吧?”
馮玉嘴角抖了抖,陛下這是準備賴賬啊……
這筆錢,屬于皇家賞賜,并不走戶部的賬,而是要從陛下的內帑中出。
也就是相當于是陛下的私房錢。
三十萬兩白銀若是給了,陛下也就沒多少余量了啊。
“想,想必他們是不好意思要了……”馮玉恭敬的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蕭宇政微微松了一口氣,隨后提醒說:“明日一早,你親自送他們離開,若是拓跋安義問起,就說朕中毒頗深,一直處于暈迷之中,還未醒來。”
“是。”
“另外此事絕對不能再讓人知曉。”
“是。”
次日清晨,馮玉便親自趕往北鎮撫司,拓跋安義和隨行的胡人手下身上,也遭受了不少酷刑拷打。
不過北鎮附屬的諸多錦衣衛,也都心中感嘆,這群胡人,別的不說,還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各種酷刑加身,硬是眉毛都不皺一下。
馮玉到來,宣布胡人一行是冤枉的后,便快步來到拓跋安義面前:“拓跋首領,我剛回京城,如今已經查清,下毒之事,興許和你們拓跋部無關,如今陛下中毒暈迷,暫時無法再招待你們,請你們先回去吧。”
“陛下突然遭此變故,誰也沒有想到,還希望拓跋首領理解。”
拓跋安義渾身血淋淋的,深吸一口氣說道:“當然,馮公公客氣了,只是,陛下此前承諾給我們的三十萬兩銀子,不知何時才能給咱們呢?”
馮玉眉毛皺起,要不怎么說這群胡人,沒經王道教化呢,怎這等不識禮數。
陛下都中毒暈迷了,還惦記著這事。
這就是文化差異了,若換成大周朝內的百姓,主人家出了這么大事,誰還好意思提禮品之事?
拓跋安義深深皺眉,他也看出馮玉臉上的為難之色。
可前來納貢,對于草原各個部落而言,是千載難逢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