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
良久,馮玉也只能憋出這四個字。
“行了,你趕緊去一趟北鎮撫司,將白龍寺的那兩個僧人放出。”蕭宇政淡淡的說道:“另外,也提點張玉虎一下,朕可還沒死呢。”
“是。”
很快,馮玉便轉身離開此地,迅速朝著北鎮撫司的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北鎮撫司的詔獄內,云霧大師和悟慧和尚被關押在一個監牢前。
外面站著不少錦衣衛,想要對二人動刑。
可齊達卻是坐在云霧大師和悟慧和尚的監牢外,手中還拿著馮玉公公的腰牌。
“齊達兄弟,你還是讓開吧,也別為難咱們兄弟了,張大人有命令,必須得盡快對這二人開展審訊。”北鎮撫司的一位千戶,臉色難看的說道。
這位千戶名叫徐一志,如今張玉虎指揮使下了命令,必須得審訊這兩個僧人。
可另一頭,齊達又拿著馮玉公公的腰牌,聲稱要保住這二人。
這便讓徐一志感到難辦了。
張玉虎,馮公公,這兩頭他可誰都招惹不起。
齊達抬起手中的腰牌,面色平靜的說道:“徐千戶,我也是帶著馮公公的命令來的,這二人,我得保。”
徐一志嘴唇微微一動,也不再多說,帶著人站在監牢外,反正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最起碼得讓新來的張指揮使看到自己的態度。
與此同時,北鎮撫司,指揮使的書房內,張玉虎笑呵呵的說道:“馮公公怎么來我這坐坐了?”
馮玉背著手,臉上同樣帶著淡淡的笑容:“張大人剛赴任,陛下關心,讓我過來問問,是否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
“多謝陛下關心了。”張玉虎請馮玉坐下后,便親自動手,泡了一杯茶水:“公公喝茶。”
“聽說你捉了白龍寺的兩個僧人?”馮玉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隨意的問道。
張玉虎眼珠一轉,笑著說道:“近些日子,西南匪患日益猖獗,那群亂賊更是跑到了沿海富饒之地作亂。”
“我發現白龍寺興許和這群匪賊有聯系,便下令逮捕,準備好好審訊一番。”
“哦,這樣啊。”馮玉吐了吐嘴里的茶渣,隨后說道:“張大人應該聽說過,白龍寺前一段時間出的案子吧?”
“我看過卷宗。”張玉虎點了點頭:“這群白龍寺的僧人,草菅人命,販賣婦女,可謂罪大惡極。”
當時那件事,在整個京城鬧得沸沸揚揚,張玉虎又怎會不知,緊接著說道:“只是沒想到,這群僧人,竟膽大妄為,當初那件事,都未曾取締白龍寺。”
“這些家伙,膽子倒大,竟還敢勾結反賊,罪加一等。”
馮玉看了他一眼,緩緩問道:“張大人認為,白龍寺為何未被取締?”
這一個問題,倒是將張玉虎給問住了,仔細想想,心里也會比較納悶。
陛下對于這些宗教,無論是道館還是佛寺,事實上都是反感的。
按理說,白龍寺出了這么大的事,朝廷正好可以借機取締。
“還請馮公公指點迷津。”張玉虎低聲詢問。
馮玉淡淡的說道:“白龍寺,有陛下的分紅。”
聽到這句話,張玉虎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再也笑不出來……
“行了,言盡于此,至于這兩個僧人,張大人放不放,你自己看著辦。”馮玉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腿準備出門,臨走之際他回頭說道:“張大人,有些事情,可不宜操之過急,好自為之。”
看著馮玉離開,以及臨走之前,最后對自己的提醒,張玉虎深吸了一口氣,面色也沉了下來。
思慮片刻后,他下令,將云霧大師和悟慧和尚釋放,緊接著,他趕緊出門,朝著四皇子府所在的方向趕去。
來到皇子府門外,經過里面的管家請示后,很快便帶著張玉虎來到后院之中。
剛來到后院,便聽到院中傳來蕭景復的聲音。
蕭景復此時正在里面,手中拿著一柄剪刀,修建著后院內的花草。
聽到腳步聲,蕭景復這才回過頭,看向張玉虎,臉上帶著笑容:“張大人來了,吩咐你辦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張玉虎深吸一口氣,快步來到蕭景復身旁,低聲說道:“事情有些不太順利,捉來的那兩個僧人,已經被放走了。”
“放了?”
穿著一身華服的蕭景復,眉毛微微皺了起來,沉聲問道:“怎么回事?”
張玉虎恭敬的將事情經過一一說出,說完以后,他沉聲道:“殿下,這二人不能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