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金深吸一口氣,恭敬的請姜云往里面走,姜云回頭看了錢不愁一眼,示意跟上。
肖玉金帶著二人,很快便來到一處他用于辦公的小院內,親自倒上兩杯熱茶后,肖玉金這才客氣的說道:“姜千戶,錢,錢老弟這事吧,就是那兩個盲流干的。”
“就只是碰了個巧。”
“行,把那兩個盲流交給我,我帶回錦衣衛親自審。”姜云聞言,并未接過他遞來的茶水。
肖玉金嘴角抽了一下:“犯不著吧,就只是尋常的人命案子,兩個普通盲流,這讓他們進錦衣衛詔獄,不合適……”
“誰說的?”姜云淡淡的說道:“錢老哥的那兩位妾室,是我們錦衣衛的暗線,算是咱們半個錦衣衛的人,如今人死了,我有理由懷疑,這是針對咱們錦衣衛的行動。”
肖玉金瞳孔微微一縮,若是讓姜云這樣處理的話,事情可就鬧大了。
那兩個女子,雖是錢不愁的妾室,但官員妾室,本身地位就不算太高,死了也就死了。
可若是將她倆給編造成錦衣衛的暗線……
肖玉金深吸一口氣:“姜千戶,您這樣做,又是何苦呢,人都已經死了。”
姜云坐在椅子上,目光盯著他:“肖總捕頭可別認為我是在開玩笑,我姜云不喜歡開玩笑。”
“也就是補兩份文書卷宗的事,我說她倆是暗線,那就是了。”
“肖總捕頭,你是個聰明人,這事興許和你關系不大,若是老實交代,也就和你無關了。”
肖玉金聞言,沉默半響,說道:“工部右侍郎潘年峰給我打的招呼……”
“他給予了我一筆錢,讓我找兩個人,迅速結案。”
工部右侍郎潘年峰?
這家伙怎么會和錢不愁牽扯上關系?
“你這辦公之地,有紙筆吧?”姜云開口問道。
隨后很快從里面拿出筆墨,放到肖玉金面前:“肖總捕頭,把你剛才所說的話,所知道的事,重新寫一份,然后簽字畫押,此事就和你沒關系了。”
肖玉金聞言,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姜千戶,這哪行,我……”
姜云皺眉起來,提醒說道:“肖總捕頭,我很忙,還有許多事情要辦,你簽字畫押,我去捉人,事情干凈簡單,沒那么復雜。”
“你若是不簽,頂多我帶你到詔獄,你還是得簽,何必呢,對吧。”
肖玉金開口說道:“潘年峰大人畢竟是朝廷大員,不是我這樣的小人物能得罪的,姜千戶,您這樣做,可是害苦我了。”
嘴上雖然如此說,但身體還是很老實,肖玉金很快便將自己如何收了一筆錢,然后潘年峰如何打招呼,一一寫下。
期間,錢不愁也有些震驚,沒有想到竟是一位工部的右侍郎要對付自己。
以他的身份,在這樣一位工部右侍郎面前,就是一個小人物。
他為何會這樣做呢?
想到這,錢不愁的拳頭也忍不住捏緊了起來。
拿到證詞,姜云慢慢收好,便向這位肖玉金告辭,轉身往京兆府外走了出去。
“姜老弟,這畢竟是一位工部右侍郎。”錢不愁的心里,也帶著幾分擔憂,他倒不是怕得罪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