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的正午,距離海鹽城外二十里地外的一條官道上。
兩匹快馬,正在官道上疾馳而行。
姜云和冷流兒騎馬并肩而行。
“怎么樣,這幾天考慮得咋樣,到咱們東鎮撫司,我直接升你做千戶。”姜云笑容滿面的和冷流兒聊著天。
冷流兒則白了姜云一眼,緩緩說道:“我看起來像是對升官有興趣的樣子嗎?”
“我若是想升官,速度能比你慢?”
姜云騎著馬,被嗆得有些還不了嘴。
當然,姜云倒是知道這家伙說話一向就這德行,當初遇上他的時候,便是如此。
說好聽點,是性格直,說難聽點就是,說話不太經大腦。
倒不是刻意針對自己。
“前面快到了。”
前面有著一座驛站。
這座驛站并非叛軍控制的范疇,當然,按照常理來說,叛軍攻下海鹽城,自然是要迅速輻射四周。
將海鹽城周圍都給迅速控制起來。
但這群叛軍,說他們是草臺班子吧,倒不至于,但評價一個烏合之眾,絕對也不過分。
占下海鹽城后,那些叛軍人人都想在城里享受享受。
本就是窮苦百姓出身的泥腿子,如今好不容易造反,還打下海鹽城這樣一座富裕之城。
不享受享受?
還跑到野外來攻驛站?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這處驛站,也成了齊達所安排手底下錦衣衛的聚集之地。
姜云和冷流兒靠近驛站,很快旁邊樹林之中,便有執勤的錦衣衛迅速從草叢中走出。
看到是姜云后,有節奏的吹了一聲口哨,很快,驛站之中,聽到口哨聲的齊達便趕緊出門相迎。
“姜大人,冷兄。”齊達自然也認得冷流兒,當初前往西蜀省,他也隨行一起的。
冷流兒自然是冷著一張臉,只是象征性禮貌的點了點頭。
姜云徑直領著他,和齊達一起往屋內走去,并且問道:“情況怎么樣了?”
“我這次,將我手下的四百多人,全部帶上,已經派了三百人喬裝入城,另留下一百人在此等候,等探明消息以后,便迅速動手。”
冷流兒有些意外,忍不住問道:“這些叛軍,還讓入城?”
齊達則呵呵一笑,開口解釋說道:“這些家伙,說他們是烏合之眾,都有些抬舉了……”
“根據初步探查,這群叛軍的戰線拉得太長,三萬人的叛軍部隊在海鹽城內駐守,可糧草短時間內,卻送不過來。”
“只能是高價買糧,買布,讓附近城市的商人,農民攜帶物資入城,否則三萬人馬,那點糧草吃不了多久,就會消耗光。”
冷流兒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再多問。
姜云沉思片刻以后,這才開口問道:“現在探查到哪一步了?”
“目前已經基本鎖定,目標人物,應該就在海鹽城衙門之中,只是眼下,還沒探明具體位置,以及敵方的部署,包括對方的高手數量。”
姜云不到,他也不敢貿然行動。
搭救蕭景復,肯定是要三品境的姜云出手,才最為穩妥。
……
海鹽城衙門之中,蕭景復在發表了那樣一番言論后,待遇在海鹽城內,已經急速下降,之前的漂亮美女沒了。
好飯好菜,也沒了。
更是被關押進了一處柴房之中,被人用繩索捆在地上。
此時,屋外響起腳步聲,陳洪浩從門外走了進來,面色冰冷,手中還端著一碗餿掉的稀粥,慢慢放到蕭景復的面前。
“四皇子殿下,該吃點東西了。”陳洪浩緩緩說道。
“每天就拿這點東西給我?”蕭景復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淡淡的說道:“本皇子這輩子,都沒吃過這種東西。”
“連我府邸內的犬,也未曾吃過這樣的餿粥。”
“待會本皇子便給這稀粥給踹翻。”
這話,陳洪浩已經聽了好幾天了,這蕭景復嘴皮子倒是很硬,但是每次自己轉身離開以后,他總會老老實實將這碗稀粥給舔得干干凈凈。
畢竟每天就這一碗吃食,不吃就得挨餓。
“我提議之事,四皇子考慮得如何?”陳洪浩淡淡的說道:“只要你愿意認劉宇陛下為義父,此前你不聽話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