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遠聞言,倒是將二人引到了院內的涼亭之中,請二人坐下以后,沏上一壺茶。
緊接著,許小剛倒是并未有所隱瞞,反而是詳細的將前線的經過一一說出。
聽到前線叛軍竟以水為攻,水淹十五萬大軍時,面色倒是絲毫不改,而是平靜的說道:“倒是好手段。”
聽到這,許小剛微微皺眉,沉聲說道:“葉先生,這種手段,在戰場之上,是令人不齒的。”
“恰恰相反,在我看來,只要達成目的便可,結果達到了,使用什么手段,都是應當。”葉修遠平靜的喝著茶,評價說道:“不過叛軍那位軍師智囊,倒是還欠缺幾分火候。”
姜云聞言,笑著問道:“若是葉先生的話,會如何做,來退十五萬大軍?”
葉修遠思索片刻道:“若是我,絕不會自己親自砸開防洪堤引水。”
“我會想辦法讓張玉虎自己砸開防洪堤引水。”
許小剛聞言,搖了搖頭:“這怎么可能,張玉虎又不傻,他怎會砸毀防洪堤?這是重罪。”
葉修遠聲音依舊平靜,淡淡的說道:“若是換個角度看呢?只要讓張玉虎收到信息,砸開防洪堤,便能水淹南方諸地。”
“既能讓叛軍行軍艱難,又能令大量莊稼難產絕收,令叛軍陷入缺糧的危急之中。”
“當然,張玉虎一定會將軍隊撤出平坦之地。”
“一旦砸開防洪堤,洪水傾瀉,南方諸多地界,都會因此遭到災禍。”
“并且洪水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即便水位退去,各地也會形成不少沼澤,行軍困難,輜重難以運送。”
“加上張玉虎砸毀防洪堤之事,南方民心皆會歸于叛軍。”
“要民心有何用,還不如消滅十五萬精銳大軍劃算。”許小剛不解,搖了搖頭。
“天下之大,皆于民心,成小事在謀略,成大事在局勢。”葉修遠搖頭反駁:“區區十五萬大軍,在大勢面前,不值一提。”
“南方富饒,若是叛軍有那耐心,好生經營,何止六十萬大軍?”
聽著葉修遠的話,許小剛有些不能理解。
姜云倒是聽得似懂非懂,葉修遠倒是沒有繼續解釋,只是說道:“我沒興趣幫你們打仗,姜指揮使答應我的那顆天隕石,都還未送來呢。”
又是這事……
姜云只能是擠出苦笑,沉聲對葉修遠說道:“葉先生,這天隕石尋找的難度,您也是知曉的,我只能先欠著,等后面……”
“不過這件事,還是希望您能幫忙出謀劃策一番。”
葉修遠聞言,閉上雙眼,緩緩說道:“姜指揮使知道我為何不入朝為官嗎?”
姜云恭維幾分說道:“當然是葉修遠先生淡泊名利,看多了朝廷齷齪之事,不愿意同流合污。”
“非也。”葉修遠睜開雙眼:“若是我嶄露頭角,追殺我的人,便會出現,并且想置我于死地。”
姜云很快保證起來,說道:“葉先生不用擔心,您如今頗受陛下重視不說,實在擔心,我還可以派遣錦衣衛貼身保護與你,什么仇家敢來京城找您麻煩?”
“捉妖局。”葉修遠突然說出三個字:“你擋得住嗎?”
姜云聽到這三個字,眉毛微皺,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保證:“不管他什么局,哪來的勢力,只要敢來京城對付您,就是死路一條。”
“您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聽聞此言,葉修遠頓時哈哈笑了一聲,隨后面容變得嚴肅幾分,他看了許小剛一眼,緩緩說道:“若是許國公愿意相信我這糟老頭子,我倒是愿意給你提供一些良策。”
“只不過,如今前線究竟是何模樣?還希望許國公如實相告。”
許小剛聞言,當然沒有任何隱瞞,一一將前線還剩下十萬鎮池軍說出,并且也頗為自信:“我手下的這十萬鎮池軍,那皆是精銳中的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