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是一群穿著體面的人昂首闊步的走進來,西街酒樓的李掌柜、糧莊的朱掌柜、還有其他平縣有頭有臉的人物,一下將本就滿滿當當的正堂更是擠得水泄不通。
他們全都帶著小廝,頃刻之間將正院團團圍住。
這也是來溫家賀喜的?
瞧著怎么不像呢?
各個兇神惡煞,身后還帶著健壯打手,到更像是…來砸場子的。
眾人全都伸長脖頸去看。也有膽小的見勢不對,拉著孩子往后躲。
那領頭的李掌柜行至中堂,隨后有禮有節的向眾人抱拳,“諸位,今兒個是溫掌柜大喜的日子,我等本不該這個時候上門叨擾,只是忽而今日聽聞溫家賬房石金泉攜賬本跑路,此人還帶走了欠條、合同、憑據等,我等左思右想,只怕溫掌柜今日辦了婚禮,明日也學那石金泉跑路,因此只能不顧臉面前來堵門要債。”
婚宴中途,遭此巨變,場中眾人無不愕然。
他們倒是聽說過溫維明病中時有不少人前來要賬,但當時溫維明昏昏沉沉,要債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只是沒想到如今這溫家…竟然連賬房都跑了!
溫維明乍聽到石金泉跑路一事,臉色微變,急忙在趙恒的攙扶下往前,“諸位掌柜,我家賬房前幾日還來請安問禮,石金泉跟著我數十年,一向是忠心不二,你們從何處得知他攜賬本逃跑?”
糧莊的朱掌柜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溫老哥,你就別裝了,兄弟們念及往日和你的交情,沒讓人一上來砸場子,那已經給你留足了臉面。”
那李掌柜也道:“石金泉早就帶著老婆孩子跑了,如今我那酒樓預付了半年碧芳酒的定金,溫掌柜,這事兒你怎么說——”
“溫掌柜,俺們荷香村去年可給你們提供了千斤荷葉,到現在還沒結帳呢。俺們小本經營,那荷葉都是鄉里鄉親采摘了洗干凈送過來的,沒缺斤少兩、沒耽誤一點工期,如今鄉親們收不到錢,都圍著我家鬧事,說我在中間昧錢。您家大業大,何至于欠著鄉親們這幾十兩銀子?”
溫維明這輩子還沒被人堵著要債,更何況今日是溫婉成親這樣的大喜日子,那幾百雙眼睛呼啦啦全都盯著自己,又一想到石金泉帶著賬本跑路之事,更是急火攻心。
溫維明一下捂住胸口,趙恒擔憂道:“父親!”
而溫月則拉著兩個媳婦直往角落里躲。
方才眼見他宴賓客,溫月還滿心嫉妒,此刻竟生出劫后余生之感。
想不到溫家往日風光,一轉眼卻被人追上門來要債,這要是傳出去,齊家的名聲也要跟著遭殃。
幸好,三郎沒和溫家結親。
溫月心中堵著的這口氣,一下舒了出來。
那朱掌柜眼瞅著溫維明臉色發白,生怕落個“逼死溫家掌柜”的刻薄名聲,他連忙后退半步,舉起雙手,“在座的諸位可得給我做個見證。我們只是上門要債,沒動手,沒辱罵,沒推搡,溫掌柜若是被氣出個好歹,可不能怪罪到我們身上——”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