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掌柜。”
一道略帶嘶啞的年輕男子聲音,仿若初雪落在竹林之上,裹挾著清冷和孤傲,叫人耳朵都涼了半分。
溫婉三口兩口塞下一個蔥油餅,又擦了擦嘴,這才從柜臺下鉆出來,一抬頭便看見眼前那人。
玉冠束發,雙眸清亮,衣如蒼山之雪,身若如柳葉濯濯。他站在柜臺前,夏日的陽光落在他身上,瘦削的雙肩上仿佛籠罩一層圣光。
大帥比。
清冷禁欲學霸系帥哥。
瘦瘦高高的,容顏清俊,仿佛瞬間竹林間有風灌了進來。
溫婉眼睛一亮。
帥哥眉眼含笑,那雙好看的手輕輕擱在桌前,溫婉無法忽視他那細長分明的指節。
“溫掌柜,好久不見。”
溫婉蹙眉,“我們…見過嗎?”
程允章笑笑,“我見過你,你卻沒有見過我。”
如果聲音,也算是一種相見的話,他們那日在書肆就已經見過。
方才隔得遠,程允章只覺得這聲音熟悉。離得近后,程允章才能確認這位溫掌柜就是那日要去姑母家撒泡尿的女子。
不知怎的,程允章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溫婉卻不疑有他,她在酒坊忙得腳不沾地,只為眼前人的容貌停留了一瞬,隨后便浮起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這位公子要買酒嗎?我們有上等的珍藏老窖,錯過今日,再等一年!”
程允章視線落在她的酒柜上,半個時辰,這位小娘子就已經清倉一大半的碧芳酒。
眾所周知,陳年酒并不好賣,售價高、保存時間長、受眾少,珍藏老酒只能慢慢賣,一年能售出幾壇已是極限。
“黃金酒每十壇中有四壇中獎,白金酒中每十壇中有三壇中獎,白金酒中每十壇中有兩壇中獎。”
溫婉眨眨眼。
這大帥比咋了?
來當復讀機?
程允章拱拱手,看向溫婉的眼神別有深意,“在下想問問既然溫掌柜坐莊抬價,如何才能保證酒坊的收益?”
“啊?”溫婉蹙眉,臉上是一抹恰到好處的迷茫,“什么坐莊?什么抬價?”
那男子微微傾身。
溫婉聞到他衣裳上淡淡的松木熏香氣味。
他臉上有一種看透一切的了然和孤傲,好似站在規則之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幫搶著踏進酒坊門檻的世人們,被她制定的規矩玩弄得團團轉。
“溫掌柜。陳酒的單價是您定的,每十壇酒多少中獎也是您說了算,或許甚至哪一壇酒能中獎…您都心知肚明。我今日來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好奇…溫掌柜是如何通過計算保證酒坊不會虧本?”
程允章確實很好奇。
他從一開始到酒坊,直到現在,半個時辰,通過算籌、蟲蝕算、天元式好幾種方式,卻都無法推導出結果。
他唯一肯定的是,溫家這次清倉活動,眼前這位心有成算的小娘子能大賺一筆。
溫婉笑得憨厚,“公子說的,我都不懂。”
她眼皮一掀,順道指了指門前的牌子,“優惠大酬賓,只為家父祈福而已,不曾考慮營收。”
不承認?
這話若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程允章或許相信這是一個巧合。
但對于一個恨自己不是男兒身要去別人門前撒尿的溫掌柜,程允章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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