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極必反。
若給姚老爺子留下個“功利市儈”的印象,反倒不美。
等程允章轉身回屋之后,溫婉一扭頭,忽而發出一聲驚呼。
她整個人騰空,天旋地轉之間,被趙恒一把攔腰抱了起來。
再睜眼時,手里多了一把油紙傘,抬眸對上男人幽黑深沉的眼,“娘子,外面雨大,莫沾濕鞋襪。”
這人會讀心術嗎?
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趙恒略低頭,在她耳邊吐氣如蘭,“娘子,你出來以后和我說了攏共兩句話,卻和他說了十句話。”
“沒有!”溫婉低頭復盤剛才和程允章說過的話。
耳邊卻傳來一聲輕笑,“撐傘!”
溫婉將傘撐開遮住二人,霎時細密的雨珠打在油紙傘面上,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
田野四下起了一層薄霧,隱藏在朦朧的水霧之中,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夫婦二人。
溫婉沒有帶車夫,只帶了趙恒一人。
一靠近馬車,趙恒便將她扔進馬車內,隨后取過她手中的傘收攏歸置在車璧角。
——轟。
天空一聲驚雷。
趙恒忽然將她推倒,兩個人直通通的往后仰去,隨后那高大身影覆了上來,趙恒壓住她的四肢,胸膛抵住她的上半身,懲罰性的咬在她的唇瓣上。
有點重。
溫婉“滋”一聲,隨后舔舔下唇,才發現嘴巴被他咬出血來。
趙恒將滾燙的額貼在她臉上,雙目灼灼的問她,“娘子…是不是喜歡那白面書生?”
溫婉用食指碾去血珠,隨后勾住他的脖子,“怎會?夫君應該知道,我喜歡的只有你。”
趙恒卻不信,“你跟他說了很多次話。”
“生意場上嘛,無法避免。更何況他是姚老先生的弟子,我若想把酒坊做得更大更強,免不了要攀姚老先生的高枝兒,那么以后我還是會碰到他。”
溫婉眉間輕蹙,卻有一抹藏得很好的不耐。
她知道的,家庭主夫一般沒有安全感,喜猜忌,她只好耐著性子哄他,“退一萬步說,程公子是天邊的月,注定要平步青云為官為宰,而我不過一商戶女。我和他…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
哪知,這句話并沒有安慰到趙恒。
那人反而臉色比先前更青,眼睛深處仿佛流光溢彩卻破碎的鉆石,“是不是…若我也成了姚先生的弟子,你會高看我一眼?”
這什么跟什么。
溫婉笑著說道:“不會。夫君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趙恒眼中顯露出遲疑之色,“當真?”
他的娘子…是一泡蜜糖做的水,卻不知道里面是否會苦得發膩。
她對自己千好萬好,可趙恒有時候卻隱隱覺得…溫婉的心并不在他身上。
無論他們怎么親密,二人中間…仿佛總隔了一層。
“為什么喜歡我?”
程允章比他強,身份比他高貴,為何溫婉卻總說最喜歡的是他?
“僅僅因為我們成了親?”
“你今日怎么了?”溫婉笑著坐起來,替他整理衣裳,又在他唇上落下安慰似的一吻,“若說一開始你我相遇或許是機緣巧合,但成婚以后,你照顧爹爹和妹妹,對我關懷備至小心呵護。我又不是石頭做的,難道體會不到你的真心?你若再疑神疑鬼的懷疑我和程允章,我當真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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