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從靈山寺廟官道回城里至少需要半個時辰,溫掌柜被擄走這樣大的事情,事關女子清譽,溫家人肯定是藏著掖著。
怎么會不出片刻鬧得滿城風雨?
不對,這事…背后必然有推手!
想到溫掌柜和元六郎之間的糾葛,想起元六郎話里話外對溫婉的憎惡,程允章一顆心直往下墜。
幾乎是毫不猶豫,“快,備馬!”
他得去找。
至少得做出找的姿態。
元六郎聽見程允章這屋的動靜,又見他取下架子上的長劍便要往外走,他急忙上前攔住程允章去路,“老幺,如今城里風言風語,這節骨眼上你還要去湊熱鬧?那溫婉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憑哪樣去幫溫家尋人?”
程允章將長劍橫在兩人之間,眉眼冷漠,“你可知我老師有意要收溫小娘子為入門弟子?若此事大成,那她溫婉便是我同門師妹!若今日這事是你所為,我勸你立刻放人!否則同門反目這個罪名,我程允章擔不起!”
元敬臉色一變,“姚老爺子為何要收溫婉為徒?”
憑什么?
若是溫婉做了姚老爺子的弟子,那他還怎么收回溫家酒坊?
程允章勾唇冷笑,“果然是你!”
“什么是我?!”
“若不是你,此刻你該為自己辯解,說此事不是你所為。而不是問為何老師要收溫婉做學生的理由!”
“程允章!”元敬不由大怒,“你有沒有良心?我才是你的手足,溫婉不過一商戶女,且不說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能讓姚先生收做弟子,就算她是,可你也別忘了,你姓程!你和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
“正因為程元兩家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我才要問你……”程允章眉目一凝,往日斯文的書生模樣搖身一變,變成了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玉面羅剎,“今日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元敬下唇緊繃,瞪著眼前這人。
“既然要做,便要做得干凈不留尾巴。你前腳派人綁了溫婉,后腳不出半個時辰這消息便傳遍整個平縣,六表兄,你以為我老師是傻的,以為溫掌柜是傻的?”
“所以,我最后問你一遍,是不是你派人劫走了溫掌柜?”
元敬一愣,隨后仿佛受了奇恥大辱般往前一步,“不是!”
“不是我!”
“我或許動過這個念頭,但我考慮再三…眼瞅著你要登科及第,姑母三令五申,讓我們這幾年都得縮著尾巴做人,一切等你考上進士再說!我還沒來得及——”
似乎怕他不信,元敬抓著身邊的仆人說道:“阿桂可以替我作證!今日我去了千金賭坊,小贏了一把,賭坊里還有許多人能為我作證!”
那阿桂立刻道:“沒錯!表少爺,小的能作證,今兒個六爺一整天都在賭坊里,還贏了十幾兩銀子請小的吃糖呢!”
程允章的視線落在那阿桂粘著桂花糖的嘴角上,略一沉吟,也不知道是否信了,只是推開元敬,“無論如何,先找到人再說。阿桂、阿香,叫上其他人,全部去靈山附近尋人!”
元敬十分懊惱,邊走邊拖拽著程允章往回,“不許去!若是姑母知道你為了一個商戶女大動干戈,必然饒不了我!你是天之驕子,做事可以不管不顧,可你若是有絲毫損傷,你覺得我能有好下場?”
程允章怒道:“迂腐!如今和溫家交好的人家全部派人出去尋人,只有我程家按兵不動,不是心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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