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章察覺溫婉那銳利的目光投過來。
程允章苦笑拱手,“我知溫掌柜如今對我程家滿心懷疑,我此行也并非存有打探之意。六表兄那邊…我已經差人調查過,他這幾日確實都在賭坊,若溫掌柜懷疑他和山匪有染,著實冤枉。”
溫婉低笑一聲,小娘子半張臉隱在車簾之后,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瞇成一條線,像是一枚月牙。
“怎會?我相信程元兩家不至于如此下作。”溫婉示意,趙恒接過了書,“承公子吉言,希望將來有機會能叫舉人老爺一聲師兄。”
末了,那女子又問:“程公子可認識天水府督撫魏崢大人?”
程允章微微蹙眉,顯得一臉茫然,眉宇間卻有一抹躍躍欲試的傲氣,“若我登科及第,或許有機會認識聞名天下的淮安候魏大人。”
原來不認識。
姚老爺子和魏崢這一層師生關系,看來就連程允章這學生都不知情。
也就是說…或許姚老爺子并沒有十分看重程允章這個弟子。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不用顧忌姚世真的關系…對程允章動手?
到了酒坊,趙恒送她入內,“娘子,今日你在酒坊好生待著,我去后山練武場轉轉。記住,一定不要落單,晚上一定等到我來接你回家。”
溫婉應了。
葡萄酒的研發過程正是關鍵時候,酒坊一點離不得人,日子破碎,但生活還是要繼續。
趙恒目送溫婉進了酒坊,這才從馬車上取下佩劍,又解了馬匹,利落的翻身上馬,隨后朝著官道而去。
溫婉不喜他插手生意場上的事情,可是元六郎此舉純屬泄憤,勢必要付出代價。
他可以按照溫婉和溫老爹的想法,做一個乖巧聽話的贅婿,但若是涉及溫婉和溫家人安危,他便不能再退。
溫婉喜歡做生意,卻只能在他的羽翼之下。
快馬疾馳,眨眼便到了元家在郊外的宅子。
趙恒計算著時間,若是快馬加鞭,來回城里不過一個多時辰,取元六郎的人頭綽綽有余。
元家正院內有說話聲音。
這處不過是元六郎臨時落腳之處,陳設簡單,前后各開一門,宅院內并無多少小廝,即使青天白日,趙恒潛伏得不費吹灰之力。
剛靠近正院,就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朱記糧莊的朱旺。
屋內在爭吵。
地上散落著幾片碎瓷盞,可見屋內人分歧之大。
元六郎焦灼不安的在屋內徘徊,“這下可如何是好?那幾個賊匪呢,抓到沒有?”
周賬房立在角落,眼觀鼻鼻觀心,瞅著分外冷靜。
“六爺,都是些窮兇極惡之人,這些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如今哪里尋得到?”
“難不成這口黑鍋讓我來背?!”元六郎頹唐的坐回椅子內,又惡狠狠的瞪著周賬房,“我可是再三交代過,讓他們抓了人扣一晚上就給我安然無恙的送回來!我只不過想借流言逼走那娘們,你可倒好…現在闖出這樣大的禍來!”
周賬房卻不以為意,“一個丫頭而已!六爺怕什么?!”
“那是一個丫頭的事兒嗎?!”元敬鼻子重重喘氣,又站起來,“你以為那婆娘是傻的,看不出咱們是沖著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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