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對溫婉無有不從,略一思索便答應下來,“好。那你在家哪里都不要去。就算出門,務必帶上屠二爺。”
小娘子輕輕柔柔的笑,“夫君對我真好。”
趙恒笑著捋順她額前的一縷碎發,“你是我娘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天公作美,次日一大早天色轉晴。
在一片晨霧蒙蒙中,趙恒和車夫老周駕馬車出發去寺廟。
溫婉親自將趙恒送到門前。
入了秋,氣溫急轉直下,天光晦暗,十分寒涼。
見溫婉臉色勉強,趙恒只當她是凍的,伸手裹緊她身上的外衫,又在嘴邊哈一口氣捂熱她冰涼的手指,語氣之間充滿憐惜,“讓你不要來送我。你偏要來。今日冷得厲害。當心著涼。”
許是身邊接連兩條人命,溫婉昨夜輾轉反側心緒難寧。
這一大早,趙恒便看見他娘子眼下的烏青。
他伸手,粗糙的大拇指指腹摩挲過她的眼角,語氣滿是心疼,“娘子今天好好睡一覺。”
“好。都聽你的。”
趙恒摟過溫婉,低聲笑道:“娘子放心,我去去就回。最遲日頭西斜便回來。你在家乖乖等我。”
小娘子眸色定定的,臉上笑容又輕又淡,“夫君…我想送送你。”
趙恒拍拍她的頭,眸子猶如一攤濃得化不開的蜜水,“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天橋下那家酒釀圓子。上次那老板還說他們前段時間收了一筐桂花,新鮮現熬的桂花醬,甜甜糯糯的…娘子一定喜歡。”
溫婉蒼白的臉色浮起點點笑意,她往前一步,輕輕靠在趙恒身上,重重呼出一口氣,貪婪的嗅他身上的味道。
她的手指慢吞吞的纏繞上他的,最后一次留戀他的體溫。
她閉上眼。
腦子里混沌不堪,情感和理智撕扯著她,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說:留下他。
她多想留下他啊。
可是…這手辦有毒啊!
再睜眼時,眸子只有一派清明。
小娘子臉上是輕輕柔柔的笑容,眼底濃情蜜意無法化開,卻催促他出發,“夫君,早些回來,我等你。”
屠二爺走了過來,遠遠的和溫婉打眼色,溫婉便催促趙恒上了馬車。
她知趙恒耳聰目明,因此特意等到趙恒離開后才敢開口。
女子聲音壓得極低。
言語間又快又冷。
“待會你悄悄跟在他身后,按我們昨夜商量的行事。”
“此人身手了得,記住,給他下安神藥以后,用繩索將他囚在車內。無論他用何種理由,不可解開他身上桎梏。”
“不許他下馬車走動。馬車內準備有夜香桶,一應起居全在車內解決。”
“五百里外有個蒼山雪林,道路難尋,普通人進了林子后難以尋找出去的路。屠二爺將他送到密林之中再返回。”
她又從衣袖里掏出一包安神藥和一張銀票,推到屠二爺手里。
“這是一百兩銀票。你替我給他。就說我和他夫妻情分已盡,請他不要再來尋我。”
屠二爺收了銀票,有些拿不準,“蒼山雪林…這個天氣怕是大雪覆蓋…若是凍死餓死怎么辦?”
小娘子單薄的唇緊緊抿著,眸色幽幽發冷,一張一合之間吐出的話盡是絕情。
“那…只能說…是他的命。”
屠二爺略略皺眉,思來想去,瞬間做了取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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