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章也道:“柳夫人不必著急,只是這事疑點甚多,我們還需抽絲剝繭找到真相。”
柳依依一邊啜泣,一邊站了起來,溫婉捏捏她的手,扶著心力憔悴的柳依依坐下,余光瞥見柳依依頭頂上那幾縷白發,心中不忍。
從前柳依依愛美,頭頂上必然配簪戴花,恨不得將自己打扮成一只花孔雀。可如今柳依依發間只有一根木簪,不見其他任何首飾,只怕是…手中銀錢吃緊,早已將隨身攜帶的物件全都典當。
她曾經看不起柳依依這樣的戀愛腦,可事到如今,她竟覺得便宜爹好福氣。
若有一個人能為她變成戀愛腦,不顧一切的奔向她,她也愿意化身豬腦…哦不…戀愛腦。
溫婉低聲詢問:“母親可曾查過那王寡婦?”
“去過他家。他兒子一聽說我是溫家人,便拿棒子將我打出來。”柳依依攥緊帕子,“我這…我總不好跟幾個小子置氣。我又跟她左鄰右舍打聽,說那王寡婦是個老實人,平日里靠著縫補漿洗養活兒子,性格內向,不愛和四鄰打交道。倒是——”
柳依依眉頭輕皺,“倒是有個姓張的娘子…一提起王寡婦就罵她是婊子,還說她身子不干凈…但是…據說那張娘子也不是厚道人,平日里愛占人便宜,經常和四鄰發生口角,嘴上也沒個把門的…她的話怕是也當不了真。”
溫婉點頭,“母親剛才說…去大牢上下打點過?”
一提起這件事,柳依依狠狠拍桌,“那幫天殺的獄卒,收了錢不辦事!說什么死刑犯都不能探監,可恨銀子卻沒少收!”
一想起送出去那幾十兩銀子柳依依就心疼。
都說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可那狗還知道叫兩聲呢!
這幫獄卒收了她三回銀子,最后才告訴她疏通不了,這不是騙她銀子是什么!
溫婉又問:“馬師傅呢?馮水根說馬師傅也消失不見了?”
一提起馬昌順,柳依依臉上更是憂心忡忡,“我問過那幾個確商,他們說扶著老爺上樓后,就沒看見過馬師傅,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也派人到處找過,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半點不見蹤跡。大姑娘…你說…馬昌順會不會是第二個石金泉?這前頭老爺被抓,后腳他就消失,這一切是不是就是他下的套?”
溫婉搖頭,“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馬師傅。”
“若真如此……”柳依依臉上一抹恍然,“馬師傅若沒有背叛老爺,那他處境…怕也是兇多吉少。”
溫婉心頭直跳。
這一切仿佛背后有一只看不見的黑手推動,先有綠萍,溫老爹,再是馬師傅,是不是下一個…就該輪到她溫婉?
可是…這幾件事是否有聯系呢?
如果這些事都是同一人所為,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這一樁樁一件件猶如扯不開也拽不動的謎團,無論溫婉費多少心力,也看不到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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