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奔走
加上程允章曾提過,說他這師妹剛剛喪夫,瞧這模樣,怕是剛剛生產就來播州救父。
這讓元老夫人想起自己年輕時候,也是拉扯著孩子四處討生活,受盡白眼和猜忌,這其中冷暖…怕是除了她,便是眼前這位小娘子最清楚。
就沖這份堅韌的心性,元老夫人也對溫婉刮目相看。
“你我同在制酒行當,你卻比我強上許多,年紀輕輕就成了酒坊的掌權人。今年轟動播州的瑞果漿…倒是打得我家五郎一個措手不及。”
溫婉斂了神色,卻見元老夫人臉上并無惱怒之色,一時拿不準。
她在路上就已經聽馮水根說起,今年元家御貢酒地位岌岌可危,因此正忙著轉型,制新酒一事便由元五郎負責。
元家新酒錦江春,是在長春法酒的基礎上改良,口感醇香偏甜,更適合年輕人飲用。雖說瑞果漿改變了用酒曲釀酒的方式,但煮酒大會上溫家和元家再次硬碰硬也是她沒想到的。
難不成陷害便宜爹的是元家三房?
或者…元家從未放棄過溫家酒坊?
果然,溫婉瞥見程允章的臉色微微一沉,顯然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不過年輕人嘛,總不可能萬事順遂,叫他吃些虧…知道這做生意有多難,他下次才曉得如何應對。若他在播州都應對困難,以后還怎么指望他把生意做到更遠的地方。”
溫婉笑道:“元五爺不怪我?”
“那孩子雖然心高氣傲,但時間一久…會想明白的。”
溫婉若有所思。
元老夫人心中再無懷疑,“既然你和修文有事要談,我便不打擾。”她又笑著拉住溫婉的手,“既是一家人,咱便不說兩家話,你父親的事不必著急,有什么需要我元家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溫婉連忙也道:“等父親的事情塵埃落定,我定上門拜訪夫人。說來也巧,你我兩家同是制酒行當,我又和夫人一見如故,想來我們之間一定有說不完的體己話。”
這話倒是讓元老夫人眉開眼笑,再不懷疑兩人之間有齷齪。
畢竟一個是前途無量的舉子,一個是剛生產的寡婦商戶女,這兩人南轅北轍,重重身份和倫理阻隔,程允章不至于這般糊涂。
恰好程允章也開口,“母親,我和師妹聊得差不多了,也該歸家去。此處離家不遠,兒子陪您走回去。”
等那母子兩離開后,溫婉才暗惱自己做事大意,瞧一開始元老人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八成以為程允章和女子私會。
如今再一細想,程允章明年就要下場登科及第,只怕這一年內就要談婚論嫁。如今敵人在暗她在明,再讓人逮住她和師兄的錯處,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他們兩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更何況,元老夫人最后那兩句話…聽著總有些敲打意味。
元老夫人說,有事情找元家幫忙,卻沒說找師兄幫忙。
溫婉打定主意,以后盡量不將程允章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