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冷笑一聲,“王寡婦無辜?那被判砍頭的溫掌柜便不無辜?王寡婦有三個兒子,難道溫掌柜就沒有孩子?你可知,溫掌柜中年喪妻,膝下一個兒子都沒有,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身懷六甲,即將臨盆。小女兒不足八歲,若他死了,這兩個姑娘沒爹沒娘,將來還不知道怎么被族人欺負,這些你可曾都想過?”
“我自身尚且顧不過來,旁人的生死關我何事?”何三咬牙,坐回地上,“我只知道,我親眼看見舒娘是被溫維明那狗東西害死,她的腦漿子就噴到我的靴子上…他就得為舒娘償命!”
“你對王寡婦倒是一往情深!”溫婉冷冷一笑,“可你這深情卻用錯了地方!那王寡婦被奸人威脅,做了幕后指使人手里的一把刀,你不為她報仇雪恨,反而幫著幕后兇手搖旗吶喊,當真可笑!”
果然,何三臉色微變。
他雖然早就覺得其中有蹊蹺,卻不肯相信另有隱情。
憑他的本事找不到幕后兇手,就算知道另有隱情,又能如何?
“正如你所說,我相信王寡婦是無辜的。”
“沒有一個母親會舍得拋下自己的孩子。”
“這兇手歹毒,害了王寡婦,也害了溫維明,你若是有半點良心,便該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何三抿唇,臉上猶疑不定。
魏崢將撿收回來,他坐得端正,拿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劍身,“何必如此麻煩。將王寡婦三個孩子帶過來,他若再不肯說,那就每隔半個時辰殺一個,我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不等何三開口,那易媽媽卻舉手哆嗦著說:“王寡婦的事情…我都知道,兩位好漢,我說了…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易媽媽打量著溫婉和魏崢的臉色,顫顫巍巍的開口,“那王寡婦剛來播州走投無路的時候在我這里悄摸做過一段時間。不過沒做多久,大約就一兩年的樣子,許是怕孩子大了被人發現吧,后來我又在碼頭這一帶見過她——”
“兩位少俠知道的,這碼頭一帶亂得很,不止我們這花船青樓,底下那一艘艘船上,一道道暗門,哪家哪戶不是做皮肉生意的?我估摸著…那王寡婦大約是日子過不下去…成了暗娼…賺些家用…”
易媽媽說道這里也于心不忍,“也是個苦命人…”
“易媽媽,我來說吧。”
何三痛苦的閉上眼睛,偏過腦袋,“舒娘她…她得了病…好不了了。”
溫婉一怔,“什么病?”
“哎喲,敞開大腿迎客的妓女還能得什么病?”易媽媽對著何三說話可沒那么客氣,“臟病!花柳病!藥石無醫!”
溫婉卻眼睛一亮。
通了。
全都通了。
王寡婦得了梅毒,梅毒在古代是絕癥。她擔心自己死后三個孩子的生計,便和幕后兇手達成協定,自導自演了百花樓的那場好戲。
便宜爹真是被冤枉的!
這背后黑手真是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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