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媽推了推她的手臂,正要請元老夫人早些休息,豈料元老夫人忽然睜開眼睛,“去請三房的過來,對了,還有元啟…叫他一并過來。”
“現在?”嚴媽瞅一眼外面的天色,“此刻三房的人怕是已經歇下了。”
元老夫人只催促,“去吧,就說我有急事。”
嚴媽很快又回來,身后還帶著三房兩個人,她撩開簾子快步走到元老夫人耳邊低聲道:“三老爺本來是要來的,奈何那春姨娘作妖,以為您有大事交代,吵著要跟過來。三夫人氣得不行,險些又打鬧起來,三老爺只好留下安撫春姨娘……”
元老夫人冷哼一聲,“老三這軟骨頭!春姨娘只要賣乖撒嬌,他每次定然心軟,分明就是個被女人玩弄手里的賤骨頭!”
嚴媽苦笑。
看來三房那邊的動靜鬧得太大,叫元老夫人也動了怒,竟然從“軟骨頭”躍到“賤骨頭”。
只不過嘛,真要嚴媽說,小妾恃寵而驕可恨,沒手段的主母也不值得同情。
那位賈氏手段沒有,只會使性子。
果然,只有賈氏和元啟入內。
賈氏藏不住事,臉色發青,入屋內便一屁股坐下,見了元老夫人就如同見了救星,上來就開始告狀:“大姐,您真得管管咱們三房的事兒!那位春姨娘…著實可恨!一個小妾竟也想來聽主家的大事!呵,元六郎都死了,她籌謀這些干什么?還有用嗎?”
兒子都死了,人也瘋了!倒是整日來找她的茬!
而老爺更是處處縱容!
本以為元六郎死了以后能有消停日子過的賈氏,此刻是有苦難言。
元五郎見母親這話說得刻薄,連忙暗中拉扯了一下賈氏,隨后才拱手向元老夫人道:“姑母,深夜喚侄兒前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元老夫人看元五郎倒是順眼,不由語氣軟了一分,“五郎,小輩里就你最讓姑母省心。眼下確實有一件事讓人為難,我思來想去,只有交給你才放心。”
“你也知道,老四后年就要下場,侯爺在京都給他推薦了一位老師,他很快就出發去京都,路上需要一個妥帖細致的人陪同上下疏通打點。”
賈氏聽著這味兒有些不對,她本來剛和春姨娘干了一仗,心情也難免急躁,“大姐,元啟正在議親呢,可不好打他的主意。”
元老夫人輕輕嘆氣,“那你說…誰能勝任?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弟?還是你去?”
賈氏反駁不出,心里卻惱怒元老夫人專橫,元啟本就婚事坎坷,如今到了議親關頭,把人給抽走算怎么回事?
難不成全家就程允章一個孩子?
程允章讀書,就非得讓自己兒子去陪讀?這一去起碼得一兩年吧,那家里的事兒不全耽誤了?
元老夫人也知道賈氏心中所想,便軟了語氣安慰:“老三媳婦,你別想太多,元啟是我侄兒,我不可能不心疼他。我知你唯一擔心的便是議親之事,但時隔小半年…那女方家一直不冷不熱,也不給個確切的回信,難道你要一直被她家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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