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元啟左思右想,總覺得這盤棋透著古怪,“她不是乞巧節那日辦糖酒會嗎?周叔再派些人盯著,溫家酒坊的攤位上到底賣的是碧芳酒還是瑞果漿?若她賣瑞果漿,那她就沒打算將方子給咱們!”
周賬房一下反應過來。
“手里沒籌碼,上不了賭桌。”元啟冷冷一笑,“既然她不肯信守承諾,我只能逼她一把。”
周賬房提醒,“如今溫婉和那元老夫人走得近,五爺事情得做得隱晦一些。”
“此女確實陰險。也夠聰明。”元啟幾不可察的嘆氣,“我本不想和她為敵,只是那該死的王寡婦…自己辦事不力丟了性命,反而連累了我。這幾日總有人跟蹤我,想來是上次溫婉鬧那一出,又不肯交給雷掌柜方子,讓有些人起了疑心。”
周賬房也跟著嘆氣,“實在是…造化弄人。”
可不是造化弄人?
若非王寡婦事情敗露自殺,官府也不會將死罪扣在溫維明頭上。
明明只是偷個方子,偏偏弄出人命,不僅將溫維明連累進去,也將整個三房連累進去。元啟不得不將計就計,至少能逼出溫家的方子。
如今,元家三房和溫婉再沒有講和的余地。
一想到這些,元啟就頭疼,他揉著太陽穴說道:“時也命也。等方子拿過來,我就跟著允章上京。或許等我從京都回來,兩家關系能有所緩和。”
乞巧節前一日,整個平南大街已經洋溢著節日的氛圍,長街上掛滿燈籠,匠人們來回穿梭其中,還有燈籠商販們,已經隱約可見熱鬧程度。
而參加糖酒會的七個名額,幾乎是在當天晚上就被一搶而空。
酒會的伙計們早早就來布置會場,按照溫婉的要求,這個糖酒會會場根據自己酒品特色來布置,除了繳納一百兩入門費以及必須酒水全場九折的促銷活動,沒有統一要求。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雷掌柜。
雷掌柜一出現在自家展臺,就立刻有人來打趣他,“喲,不是說絕對不來嗎?怎么雷掌柜也有展臺?”
“對啊,雷老哥…那日是誰在茶樓苦口婆心奉勸大家,說溫掌柜言而無信,讓大家千萬不要和溫掌柜合作?”
雷掌柜臉上掛不住,一拂袖,“要不是溫掌柜放下身段求饒,又三番四次的請我來,你以為我樂意來?這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溫掌柜又是個小丫頭片子,她既然伏低做小,我又何必咄咄逼人?”
“哎!雷老哥你這樣想就對咯。”有和那雷掌柜關系密切的,笑瞇瞇的拉著他往僻靜處走,把最近幾天的消息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倒了個干凈,“雷老哥,你別說!這姓溫的丫頭片子有兩把刷子!那一日你是沒去,就拉贊助那天,她一番話就哄得馮記點心鋪自掏腰包貼補我們的活動,后來其他家也紛紛響應,那馮記為了獲得最顯眼的招牌位置,昨日又愣生生的增加了一百盒點心!”
那人樂得齜牙,“哎喲,我呀,到目前為止,就出了個兩個伙計和幾壇子酒,又請了個書生畫了咱大當家的畫像!攏共花了二十兩銀子不到!聽說明兒個還有煙火表演,你且看著…到時候還不知道多熱鬧呢!”
“別說…這別說…這丫頭是個干大事的人!”
雷掌柜瞇著眼睛笑,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說這些都沒用!明日才能見真章!”
溫婉的展位在最靠近燈會的地方,她正跟著屠二爺編燈籠。
別看屠二爺人高馬大,十根手指又粗又大,手卻很靈活。
從綁流蘇、綁紅繩到掛上手提竿,再貼上紅色貼紙,竹片在他手里猶如聽話乖巧的小孩,任憑他擺弄。整個過程行云流水,讓溫婉嘆為觀止。
溫婉表示:腦子會了,手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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