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好強的記憶力。
屠二爺剛才只示范了一遍,孫蘭芝竟然就記住并且原樣復刻。
孫蘭芝一邊靈巧的翻動手腕,一邊用很低的聲音問道:“今日我來,其實還有事想要問問溫姐姐。”
紅梅和屠二爺便立刻走到旁側躲避。
“聽聞溫姐姐是秋山居士的弟子,那如此說來…魏大人和程公子都是溫姐姐的師兄?其實…”孫蘭芝手上動作微頓,雙頰泛出紅云,“溫姐姐是自己人,我也不藏著掖著。想必溫姐姐也看出來,上次祖母生辰宴上,母親有意為我擇婿。程家公子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和我家算是門當戶對,父親母親均中意這門婚事…只是…”
溫婉也拿起篾片假裝做燈籠,實則耳朵高高豎起。
呀,程允章要說親了呀。
“那一日他未出席宴席,他是什么樣貌、什么性情…我一無所知。溫姐姐若有知曉,還請告知。”
溫婉低聲笑,“雖說我和程公子是師兄妹關系,但畢竟男女大防…我對師兄也知之甚少。”
既然程允章到了議親的時候,溫婉言語間便有意拉開自己和程允章的關系。
“以前在平縣時,總在義父那里三不五時的看見修文師兄。”
“人品性情要花很長時間才能知曉。”
“但據我所知,至少修文師兄讀書勤奮、身體康健、無任何不良嗜好,脾氣嘛…反正我沒有見過他跟誰紅臉。樣貌嘛…程公子可是播州城內出了名的美男子…就算審美不同之人見了我師兄也要夸一句英俊。”
孫蘭芝有些迷茫,“照溫姐姐這樣說,這門婚事…能行?”
溫婉卻搖頭,“婚后的日子是你自己過,旁人怎么說都不行。沒有人能給你一個確切的保證,畢竟這世上沒有人能永遠不變。莫說男子,女子也會喜新厭舊。比如孫小姐今日喜歡吃綠豆糕,明日也總想吃一回紅豆糕。對不對?”
孫蘭芝若有所思。
“所以婚姻嘛,總是要兩個人都努力經營才行。”
“可若是對方變心,不肯和我一起經營該當如何?”
“那就愛咋咋地,過好自己日子就行了。千萬別想著做救世主,搞什么救贖文學…”溫婉從水里撈起剛泡好的竹片,又小心折疊成一個圈,連眼皮也不抬,“不過兩個人既成了親,那就是板上釘釘的利益共同體,就算是傷筋動骨也不能輕易散伙。著實麻煩。”
小娘子漫不經心的將竹篾片左右交替的卡進去,“若無夫妻情誼,就把對方當做昏庸的東家,兩個人共同著經營一家小店。你只會指望著店鋪里生意好,而不會指望東家愛你疼你。”
“姑娘家…別把情愛寄托在任何別的旁人身上。有空愛別人,不如先愛自己,好好愛了自己后,才有精力去愛旁人。”
“佛不渡人,唯有自渡。苦不縛人,唯有自縛。”
孫蘭芝從沒聽過這樣的觀點,當下微微一怔,竟覺得這聲音振聾發聵。
溫姐姐說的…和母親截然相反。
母親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可溫姐姐卻說:不用奢求夫妻情愛,只當經營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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