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性子像姑爺,長相卻越來越像姑娘,尤其是現在這母子兩呆愣愣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紅梅笑著從溫婉懷里接過琿哥兒,又輕輕拍了拍琿哥兒兩下,琿哥兒一看到是熟人立刻活潑了兩分,伸出小手小腳胡亂抓騰。
紅梅不免好奇,“姑娘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溫婉回過神來,小娘子素凈的臉孔上笑意很淡,“想生意上的事。”
“瑞果漿不是賣得很好嗎?陳媽今兒早上出去買菜回來后還說,說整個城里都在說燈會上的事兒,特別是咱們家的瑞果漿,大家都很好奇這瑞果漿是個什么味道。”紅梅轉念一想,“姑娘是擔心二小姐吧?”
溫婉笑笑,不說話,只是問她:“咱家里是不是還有一壇子瑞果漿?”
“是,在后院呢。馬師傅臨走時候留下的,說當時青梅煮酒大會上瑞果漿獨占鰲頭,老爺也擔心得罪太多人,尤其是程廖兩家酒坊。便特意命馬師傅留了一些說送上門去求個好。”
“那就都取出來,明日帶到攬月閣去。還有碧芳酒…也帶一些。”
紅梅心不甘情不愿,“咱家這酒如今稀罕著呢!那天那位徐小姐說話可難聽了,給她們喝…是真糟蹋了!”
小娘子搖頭,瞳孔幽深,“不會糟蹋的。有大用處呢。”
次日,溫婉起了個大早,她鄭重其事的換上綰色寬袖衣裳,下身搭配絳紅色百迭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發間一根碧玉掐絲金簪,襯得整個人貴氣無比。
紅梅將溫婉收拾妥帖,笑著說道:“姑娘早該這樣穿了。平日里姑娘不喜脂粉,打扮素凈,可今日畢竟是和播州城里的小姐夫人們聚會,打扮得隆重艷麗一些…才不會叫他們比下去。”
紅梅心眼小,心里還記恨著那徐家小姐的挑釁,哼然一笑:“最好叫那徐家小姐無話可說!咱家雖然是商戶,但金的銀的照樣用得起!”
再說姑爺對外已經死了一年,姑娘也不必再似從前一般穿得素凈。
溫婉笑笑,沒反駁。
今天這樣的日子…確實值得好好打扮。
紅梅總覺得自家姑娘今天有些怪異。
姑娘今天異常的沉默,無論她說什么,姑娘只是笑著點頭附和一句,臨走前不僅特意檢查了一番妝容,還將琿哥兒和昭姐兒抱在懷里許久。
臨行前溫婉還繞到后廚見了陳媽,囑咐陳媽晚上不留飯,陳媽忙得熱火朝天,也不知聽到沒有,反正是胡亂應了兩聲就繼續擇菜。
隨后,溫婉又去見了柳依依。
柳依依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就被溫婉逮了個正著。
柳依依面露尷尬之色,“大姑娘——”
溫靜走丟以后,柳依依開始偷摸四處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