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凜神,收起剛才玩世不恭的笑意,忽而又變得認真,“我是很感激侯爺。”
魏崢面色松動。
不過又覺這小娘子性情惡劣翻臉無常。
“溫師妹,我能護你一次,卻不能護你第二次。元啟死了,可真正的麻煩還在后面。你最好藏住你的狐貍尾巴。”
溫婉點頭,“多謝侯爺提醒。”
魏崢掀簾而去。
溫婉盯著那人在人潮中漸漸消失的背影,忽而眉間一蹙。
等等,魏崢為什么那么巧妙的出現在天仙樓?
除非——
他一直派人跟蹤自己!
溫婉忽的掀簾,一雙眼睛戒備的掃下四周,試圖尋找到至少一個熟悉的身影。
人潮洶涌,夕陽如金,炊煙裊裊,婦人們喚著孩子們歸家吃飯。
溫婉卻后背發涼。
或許,從她拿到城防圖那一刻,魏崢就已經派人盯上了她。
魏崢多疑,從不曾相信她。
正如她從不相信魏崢一樣。
可是魏崢有句話說得對,這件事她自認天衣無縫,或許依然存在變量,元啟死便死了,真正的麻煩卻在后面。
殺人簡單,擺脫嫌疑卻很難。
溫婉將頭靠在馬車壁上,閉上眼睛揉著太陽穴,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姑娘,我們到了。”紅梅輕輕推了推溫婉,見她神色疲憊,心里也是發沉,“朱掌柜來了,在門口等您。”
話音剛落,朱旺卻已經從外面撩開車簾,語氣急吼吼的:“大侄女,出事了!”
朱旺仿佛渾然不察溫婉對他的厭惡,腰上的贅肉抖了抖,神情驚恐:“大侄女,元家三房…那元五郎死了!”
紅梅臉色“唰”的蒼白如紙。
她捂著嘴巴,看向溫婉,聯想到下午自家姑娘借醉酒之名偷摸離開那一個多時辰,紅梅一顆心仿佛要跳出喉嚨!
幾乎是瞬間,紅梅立刻錯開視線,垂下頭去。
溫婉卻面色不變,“朱掌柜,你可是醉了酒?那元六郎不是早就死在平縣了嗎?你這回又說什么晦氣話?”
“啊喲…不是!不是元六郎!是元五郎,元啟!元敬的兄長!死了!”
那朱旺也不管不顧的一屁股坐上馬車來,他按照夜叉的吩咐,一直派人跟著元啟,豈料下午些時候,派去的小廝被元啟甩開,等再打探,就只聽見元啟死了的消息!
朱旺總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就跟上次元敬死時一樣蹊蹺,又想起元啟和溫婉之間的爭斗,朱旺心急如焚,只能跑來溫婉處通風報信。
今時不同往日啊。
他如今被溫婉綁得死死的,跟溫婉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今溫婉可能牽涉命案之中,他如何不急?
“大侄女啊,聽說你下午在攬月閣宴請賓客,你…你…”朱旺聲音有些哆嗦,想問,又不敢。
溫婉冷靜瞥他一眼,“我一直在攬月閣內,不曾走出攬月閣半步,此事有多人可以為我作證。”
朱旺這口氣突然松了下來,他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元啟偷盜咱家方子在先,又害得我溫老弟下了牢獄,死有余辜!只要別牽連到我們就好。”
朱旺心中想著:那攬月閣離元啟死的那地方來回少說兩三個時辰,就算溫婉插上翅膀也沒辦法殺人。
紅梅聽見朱旺那句“咱家方子”,嘴角不自覺的抽了一下。
朱掌柜…可真是不要臉的娘給不要臉開門,不要臉到家了。
溫婉便道:“惡人自有天收,如今少了元五郎,咱們該高興才是。”
雖說元家三房剛死了人,朱旺還是笑出聲,“沒錯。那…咱們和雷掌柜的生意…是不是就等于過了明面?以后也不必遮遮掩掩,索性加大產量,趁著元家自顧不暇的時候,搶占整個播州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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