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賬房面有難色。
賈如珍心里“咯噔”一下,隱約有種不安的預感。
她從不過問元啟在外的事情,可她也知曉,自己兒子并非是良善之人,可做生意的,都是從別人的飯碗里搶食,哪個不得罪小人?
這總不至于把命給丟了!
周賬房左思右想,瞞無可瞞,只能哆嗦著將元啟如何買通王寡婦偷溫家的方子、那王寡婦又如何自盡栽贓溫維明入獄、再到元啟抓走溫靜威逼利誘溫婉交出瑞果漿的方子,一樁樁一件件,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抖落了干凈。
“老夫人,五爺他當真冤枉!他也是被那王寡婦給害了!他只是讓那王寡婦接近溫維明,趁機將方子偷出來!誰知道那王寡婦竟得了臟病要死了!她死了也就死了,可恨她不僅連累了溫維明,也害了五爺!”
“五爺知道王寡婦死訊的時候,當時就已經想收手不干了。可恨那溫維明在煮酒大會上太過囂張,甚至壞了五爺的婚事,更是打咱家的錦江春一個措手不及。五爺后來又咽不下這口氣,想著事情已經如此,也沒有退路,索性至少拿到方子再說。”
“夫人啊!五爺本來將方子拿到手就去京都尋個合適的酒坊做瑞果漿,他還說了,這方子不讓溫掌柜白給,兩家合作共贏!總不至于為了個方子叫程四爺難做!”
“夫人,五爺都是為了元家啊!他死不瞑目,夫人一定要為他報仇啊!”
一時之間,屋內清風雅靜,只有周賬房抽抽搭搭的哭泣聲。
他如何能不傷心?
雖說他選擇元啟,是看中元啟將來有希望做元家的下一任家主。可他并非鐵石心腸之人,且不說賈如珍娘家對他有知遇之恩,就說元啟平日里待他也是頗為厚道,如今元啟死了,他下半生的指望也沒了!
“溫婉?”賈如珍腦子混沌,她只聽說過溫婉的名字,卻沒見過其本人。
當初元敬死的時候,她在平縣就聽人說起過溫婉。
說她雖是女子,做事卻狠毒,甚至砍斷了她家制酒大師父的手指。平縣百姓提起她是眾說紛紜。
當初元敬就是死在平縣,如今元啟也死了,兩個人都是橫死,都和溫婉多多少少沾點關系,賈如珍心里總覺得膈應。
元老夫人并不贊同,“周賬房,你莫胡亂攀咬,就算溫小娘子有殺人動機,可她畢竟是一弱女子,如何殺得了元啟這樣的七尺男兒?”
賈如珍口氣不善,“大姐,你莫小瞧女子,溫婉敢挺著大肚子翻山越嶺的救父,又在府衙上巧舌如簧替父翻案,此女心智堅韌、果敢聰明,未必就不敢殺人!”
賈如珍越說腦子越清醒,“再者,這年頭…殺人不必親自動手。她有銀子,難道不能買兇殺人!如此一來,她既保住了瑞果漿,又替父親報了仇!”
元老夫人微微蹙眉,心道這賈氏是走火入魔鉆了牛角尖了,如今聽風就是雨,看這架勢是真覺得溫小娘子是殺人兇手。
可惜賈氏驟然聽聞元啟死訊就暈了過去,根本不知道元啟死因。
元老夫人卻第一時間去了現場,她知道元啟的致命傷是額頭中箭。
買兇殺人?
那包房對面是假山和湖水,那樣的力道和準頭,哪里能尋到這樣的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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