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章眉心一簇,“進出都沒看見?”
掌柜搖頭如撥浪鼓,“沒瞧見過!昨兒個店里生意不好,進了幾個人我一清二楚!”
“也沒看到攜帶武器的男子?”
“沒有!”
熊大人沉吟片刻,“射箭之人準頭和力道都是百里挑一,只怕是個練家子。或許他走的房檐上。倒是那個女的,難道也是同那男子一路飛檐走壁來的?”
“且不說兩人怎么入的這天仙樓。最奇怪的是…既然那女子身邊有這樣的高手,為何還要親自動手殺人?只需要揮揮手,男子動手一刀致命,悄無聲息,豈非更不容易暴露?”
“除非…”程允章巴在欄桿處,看著那方湖水,“這兩人不是一路人。”
“程公子的意思是兩個人不是一伙的?只是剛巧都和元五郎有仇?”吳大人沉吟片刻,覺得也不是不無這種可能,他將目光投向賈氏。
賈氏面色蒼白,緊咬下唇,“我家五郎生意場上絕沒有這樣的仇家!”
程允章眉心一跳。
果然下一刻賈氏脫口而出,“除了溫家!”
包房之中一靜,熊大人眉梢一挑,“哪個溫家?”
“這播州城里還有哪個溫家?”賈氏咬牙切齒,面色扭曲,“就是那個一入城就鬧得滿城風雨的溫婉!”
不肖兩位大人發問,賈氏就將周賬房的猜測原封不動的說出口。
就算元啟巧取豪奪別家方子,可他已經死了!人死債消,接下來就輪到溫婉!
“實話告訴兩位大人,我兒平日生意上是有對家,可歹毒到取人性命的,只有那個溫婉!溫家那瑞果漿…我兒曾想方設法取來,因此得罪了那溫婉,溫婉懷恨在心,買兇殺人在先,金蟬脫殼在后!”
賈氏膝蓋一彎,跪倒在地,“兩位大人,你們一定要為我兒子做主啊!他死得冤枉,兇手就是溫婉!你們快派人把她抓起來,打她幾十個板子,不信她不認罪!”
熊代平一驚,沒料到這其中竟有如此曲折,又想到溫婉翻異別勘時留下的懸案,當下驚道:“指使王寡婦偷方子的是元五郎?!”
賈氏痛哭流涕:“大人,我兒或許并不無辜,可是他罪不至死啊!”
當然,賈氏絲毫不提綠萍之事。
死了溫家一個丫頭,不能構成溫婉殺人的動機,反倒壞了元啟的名聲。
賈氏雖然悲痛,可腦子如今卻越發清楚,即使沒有證據,她卻直覺一切都是溫婉做的。
“此女兇狠殘暴睚眥必報,以前在平縣的時候,就曾砍斷過酒坊大師傅的手指。我兒得罪了她,又害她父親入獄,焉能有好果子吃?”
“三舅母!”程允章蹙眉,命人拉起賈氏,隨后又抱拳,“熊大人,我舅母遭受打擊神志不清,此番全是胡言亂語。我已經派人查過,昨日下午溫師妹在攬月閣宴請賓客,整個下午她不曾出過攬月閣半步,城中十幾個小娘子和攬月閣的掌柜均可以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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