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則道:“也不知元家三房惹了什么人,元家老五老六都遭橫死。說起來那元五郎還是被元老夫人當做接班人培養,如今元家后輩青黃不接,想必修文母親也是頭疼不已。”
溫維明聽著,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元家五郎死了!
他默不作聲的琢磨著這事兒,在席上又不好明問,好不容易等宴席結束,送走姚家夫婦后,溫維明正要找溫婉問個明白,卻發現一扭頭那丫頭人又不見了。
柳依依便道:“大姑娘出去啦!說要出門辦事呢。老爺放心,屠二爺跟著呢!”
院子里殘羹冷炙,桌椅還沒來得及收拾,一盞殘燈晃晃悠悠,溫維明冷不丁聽見朱旺的聲音傳來。
“哎喲,溫老弟!你受苦了!”
許久不見,朱旺更胖了,跑起來肚皮一顛一顛的,他如同大炮仗一般沖進溫維明懷里,一把將溫維明摟進懷里,“溫老弟,你受苦了!上午就聽說大侄女接你去了,我想著你下午家里一堆事不方便來打擾,這不…晚上就來看你了…”
朱旺感覺院子里無處下腳,“喲,這是準備走了?”
溫維明聽柳依依說過朱旺也跟著來了播州,雖說是防止這墻頭草兩邊倒給梅清使壞,但朱旺這些日子沒給溫婉添亂不說,還出了力氣,溫維明心中對豬精扭轉觀感。
再一想到遠在天邊躲著他們的溫月一家,溫維明對朱旺的感謝更有了兩分真心實意。
患難見真情嘛!
患難見不了真情,就打得他流露真情!
嗯,溫婉的邏輯沒毛病!
溫維明剛把昭昭哄睡,兩個小娃粉雕玉琢十分可愛,溫維明有耐心,跟兩個大孫子孫女玩了一下午,眼下臉上還泛著紅光,對豬精說話也有了耐心,“嗯,溫婉說平縣那邊還有事情,得盡快回去。估計明天就出發。”
“喲,既然大侄女發了話,那我得回去收拾東西,咱明天一起走。”
溫維明心中納悶這豬精怎么唯溫婉馬首是瞻,可又想到先前在牢獄之中柳依依只是含糊說過溫婉來播州后的事情,這豬精口舌生花,定然清楚個中曲折細節,“老朱啊,你快給我講講,我家姑娘到播州后怎么查案的,幕后主使又是誰…”
豬精“嘿嘿”笑兩聲,拂袖入屋,“既如此,老弟還快把你家瑞果漿擺出來?咱哥兒兩邊喝邊嘮!”
溫維明和豬精稱兄道弟的侃大山。
溫婉卻帶著屠二爺出門去。
豈料流年不利,剛一出門就迎面碰上了魏崢和趙恒侯繼他們。
此刻月上枝頭,街上人丁冷落,顯得蕭瑟冷清,唯有一輪滿月當空。
魏崢的臉陡然出現在月色下,逐漸逼近,溫婉嚇了一跳,暗想這廝不是說不來嗎,怎么宴席散了反而前來?
“溫師妹…這是要去哪兒?”
魏崢視線落在溫婉那一身窄腰束口的麻利打扮上,又瞅溫婉身后那壯漢…似叫屠二爺的視線飄忽,眉頭一皺,“不是說今晚請我和老師吃飯嗎?主家怎么自己先走了?”
溫婉攤手,“侯爺,您說您公務繁忙,沒時間來。眼下筵席已散,我準備四處走走消食。”
消食?
這小娘子還真是撒謊不打草稿。
她將頭發全部利落盤起,這樣的夜晚又帶著屠二爺出門,這是去消食還是去殺人?
“正好今日溫老爺子平安出獄,我理當去拜見一番。對了,這次我還給兩個孩子帶了長命鎖。既然來了,我去師妹院中小坐片刻。”
見溫婉一動不動,魏崢挑眉,“溫師妹不歡迎我?”
溫婉勉強找借口,“明日我和父親就要回平縣去,眼下仆人們正收拾行李,院中根本無法下腳,恐怠慢了侯爺。”
不過長命鎖應該是金銀做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