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知道元五郎是害死綠萍的兇手。”
“你一直都知道元五郎就是陷害我爹入獄的兇手。”
程允章的手在衣袍之下握緊,他正要張口解釋,卻被溫婉無情打斷,“你不必解釋。”
“我來元家吊唁,卻被元老夫人關押在后院三堂會審。”
“元家奪我酒坊、偷我方子、害我爹入獄、甚至害死綠萍,一樁樁一件件…如今還要將元五郎的死硬栽到我身上…”
溫婉紅了雙眼。
她和程允章未必沒有朋友之情。
若沒有元家三房,她和程允章或許還能成為知己。
可是——
造化多弄人。
那小娘子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程允章的臉上,程允章只覺得雙肩一顫,仿佛有千斤重壓下來,壓得他粉身碎骨。
程允章舔了舔干澀的唇,喉頭一滾,聲音聽起來很壓抑,“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但是——”
小娘子目眥欲裂。
“程允章,你們程家、元家…欺!人!太!甚!”
溫婉掏出匕首在手心利落一轉,隨后牽出衣袍一角,“刺啦”一聲尖銳的聲響,布料被刀破開緩慢落地。
“程允章,從今日起…你我割袍斷義,再不是師兄妹關系!從今以后,你我橋歸橋、路歸路!”
“我!溫婉……”
“和你們播州程家、元家…勢不兩立!”
溫婉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帶著屠二爺和紅梅消失在元家大門,程允章抬腳欲追,卻被魏崢攔下。
程允章迎上四下那好奇的目光,又看見廊下那些身著孝服的仆人們,腳下一頓,仿佛黏在原地,進退不得。
程允章穩住心神,對魏崢拱手道:“魏師兄,我和溫師妹之間有些誤會,眼下不方便說。等過了今日,我親自去向師妹請罪。還請師兄這兩日多看顧一些,感激不盡。”
魏崢唇齒之間漾出一聲幾不可察的嘆息,“你我師兄弟之間,不必言謝。”
說罷,那人追上溫婉,兩人雙雙走出元家大院。
元家今日發生這樣的大事,大房幾人只能連忙招呼賓客,又囑咐人將后堂門窗緊閉,元以道捂住胸口,對賈氏生了責備。
“好好好,現在可好了!不僅把溫掌柜得罪了,還把魏大人也得罪了!都怪你!這事兒本沒有證據,那周黎算個什么東西?那就是個攪屎棍!”
“這些年,若不是看他是你娘家帶來的人,我早就將他打發出去!”
元以道氣得一屁股坐回椅子里,“如今周賬房也被抓走了,這放印子錢的罪名可大可小,若是牽連咱家…可全完了!”
他本就是個沒主見的人,此刻被魏崢的氣焰嚇倒,只六神無主的看向元老夫人,“大姐,那溫掌柜不會真去報官吧?哎喲,不能報官!若是報官,整個播州城都知道五郎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那咱家的名聲可就臭大街了!”
賈氏聞言,怒不可遏,“五郎都死了,誰管活著的人說什么?!只要能把兇手繩之以法,我管他什么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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