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算起來連一整天都沒到,玉女峰就來人了。
現在的陸安,對玉女峰沒有半點好感。
恨不得,自此以后和玉女峰上每個人都成為陌生人。
一炷香后,陸安便看到不遠處走來了三個人影。
帶頭的,正是段則徐。
段則徐走的很慢,似乎還在說著什么,身后的徐若冰和沈妙云只能有一句沒一句應著。
“這段則徐,倒是有趣。”
陸安見狀,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小子,打起架來這么直爽,怎么在平常時有這么多彎彎繞的心思?
“小安……”
看到站在小院外的陸安后,沈妙云張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但……分明有萬千話語,她的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只能有些迷茫地看著陸安,如鯁在喉。
眼前的陸安,已經換了一身行頭,不再穿著一身樸素的道袍,不再像是以前那個跟在她們身后的小師弟模樣。
而是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肩膀與腰間綁著一些用來固定的黑繩。
臉也比之前看著要消瘦了許多,沒了稚氣,多的則是一股銳利感。
但實際上,陸安自打從幽冥地牢出來后,便是如此。
只不過,她竟一直沒注意過。
眼前的陸安,如同一個陌生人,看她們的眼神中,充斥著淡漠。
就好像……是面對兩個陌生人一般。
“辛苦了,段師弟。”
陸安率先開口,但卻是對著段則徐說的。
段則徐見情況有些不太對,點點頭道:“應該的。”
“我還有事,就不叨擾師兄了。”
說罷,他又沖著身后的徐若冰沈妙云,緩緩行禮后大步離去。
這種情況下,留在這才是傻子。
一時間,偌大的內主峰山巔之上,只剩下了陸安與曾經的兩個師姐。
風聲呼嘯,如若慟哭。
“小安,你……你怎么……”
沈妙云再次開口,這次她還是沒想好要說什么,只是想要打個招呼。
然而,陸安卻是直接開口打斷道:“沈師姐,我已不再是玉女峰之人。”
“如今,我是內門弟子,不知兩位師姐來尋我有何事。”
沈師姐……
之前,陸安一直叫她四師姐,從未改變。
從陸安口中聽到如此陌生的話語,沈妙云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
“陸安,鬧夠了沒有?”
“跟我們回去吧。”
“內門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不要再跟師父置氣了。”
徐若冰眉頭微皺,大步上前。
然而,陸安卻是后退一步,輕輕搖頭:“我已與玉女峰再無瓜葛。”
“談何回去?”
徐若冰臉色一變:“我們就是來接你的。”
“只要你跟師父好好認個錯,一定不會有事的。”
“師父她也很掛念你!”
陸安聞言,卻是嗤笑一聲:“無錯,何談認錯?”
“我陸安孑然一身,沒有人掛念我,也不需要有人掛念我。”
修習無情決后,陸安只覺得自己沒有了先前的瞻前顧后,沒有了任何的牽絆。
說出這種話,不會有任何的心理壓力。
即便她們曾是自己的師姐,即便她們對自己有恩。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塵埃落定。
他,已不欠玉女峰分毫。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