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此刻的他,面對眼前的這枚邪神雕塑,不由有了一些更為大膽的想法。
……
“死神?”
“你說你曾經在一處國度察覺到過死神的氣息,并知曉死神所沉睡的冥淵的進入方法?”
“你還知道守墓者的據點所在,知道從第一紀留存下來的,那件永夜石碑的下落?”
有躁動的精神波動以那件黑鐵雕塑為原點,不斷地向拉斯特的腦海傳遞而來。
經過了拉斯特的嘗試,他已經大致掌握了這件邪神雕塑的狀態。
在這枚污染物上,殘留著一絲那鐵十字瘟疫的源頭,那尊邪神的神念。
雖然只是一縷微不足道的神念,相比起本體而言也許連萬分之一都未曾達到,不過那畢竟是一縷真正的神念,所以先前邪教首領說這件雕塑是主的圣物,代表著邪神意志的具現,其實倒也不算錯。
不過,因為現世的諸神都被困頓于熾天之檻的緣故,這縷雕塑上殘留的神念與邪神的本體,目前尚且被熾天之檻所隔絕,并無法相互聯系,而是各自獨立存在。
再加上這枚邪神雕塑在被邪教首領從深海中撈起來之前,一直沉在深海之中,經歷了漫長歲月的沉眠,此刻剛剛復蘇和活性化沒多久,神念的運轉還不是很順暢。
用人話來講——就是這縷邪神神念因為睡覺睡太久而把腦子給睡壞掉了,目前腦子并不是太靈光。
也正因如此,剛才拉斯特隨便用精神力傳遞了一些有關舊日死神和守墓者的隱秘消息過去,就把這縷邪神神念給像釣翹嘴那樣釣了上來。
沒辦法,畢竟拉斯特如今也已經不是吳下阿蒙。
他所掌握的那些涉及神代、涉及守墓者的線索,隨便透露出來一些,便已經足以吸引到一尊神祇神念的注意。
讓祂直接拋棄了自己所親自選定的眷者,也就是原本的邪教首領——
而是屁顛屁顛、火急火燎地主動對拉斯特投懷送抱。
“比星空更崇高,比耀日更久遠,全知全能的,偉大的主,請稍安勿躁。”
拉斯特用精神力向著邪神雕塑傳遞去了波動。
“即便知曉了守墓者、還有那尊舊日死神所沉睡的冥淵所在。”
“但以您現在這一縷神念的狀態,縱使知曉了線索,恐怕想達成您的目的也有些困難。”
拉斯特用像哄小孩一般的語氣,慢條斯理地一字一句勸說。
“因此,我們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想辦法完成您的神降儀式——”
“讓您的力量能夠跨越熾天之檻,完成神降,直接降臨在人世之中。”
“也唯有在完成了神降之后,您的偉力才能在西大陸之上得以施展——無論是守墓者組織當中的永夜石碑、還是正沉睡于冥淵之中,星杯與權柄都處于無主狀態的舊日死神……屆時都將成為您的獵物。”
而聽聞著拉斯特的勸說,那縷邪神雕塑所殘存的邪神神念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不再像先前那么躁動。
當然,這縷神念之所以能夠冷靜下來并不是因為祂變聰明了,腦子又靈光了。
而是因為拉斯特那哄小孩的技巧實在是太上道,讓祂覺得自己的這位眷者還真是聰明伶俐,能夠為自己分憂。
“吾之眷者,你所說的,倒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既然如此,那便先將降臨儀式完成,讓吾本體的力量降臨塵世,這本就是原本的計劃。”
邪神雕塑之上,那絲絲縷縷血色的紋路不由閃爍了一下。
因為熾天之檻的存在,熾天之檻上所存留的諸神們,并無法隨意地向西大陸之上降臨屬于自己的力量。
祂們只能或是通過信仰自己的教團來施加自己的影響力、或是通過污染物的方式來干涉現世。
而哪怕是所謂「神降」,也有著極大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