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斷不可留,一定要在這位皇女真正成長起來之前,不惜代價將其殺死。”
“而且——那位格蘭威爾帝國的第一皇女,下一任女皇希爾緹娜,還同樣向全大陸公開宣布過,帝國會庇護那個叫做拉斯特的守岸人。”
鐵十字牧首壓下了心中浮躁的心思,開始理性分析。
伴隨著兩年前在帝都發生的那場變故,以及守墓者開始重新行走于世,并主動與邪教徒進行聯系……有關于「守岸人」與「守墓者」的恩怨和信息,對這些邪教徒的首領而言也已經不算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因此,作為希爾緹娜的婚約對象,末代的守岸人拉斯特,也已經開始進入了這些隱秘勢力高層的視野。
他在西大陸為數不多的出手記錄、成長履歷……都被各個勢力的情報組織挖掘了出來,放在陽光下反復考證。
另外,于鐵十字教團來說,他們和拉斯特還有些私人恩怨——畢竟,當初在第六紀,深藍港邪神曾經不止一次地在拉斯特的手上吃過大虧。
“雖然根據情報,拉斯特現在應該已經是個躺在病床上,半廢且毫無威脅的植物人。”
“但他畢竟是最后一任守岸人。”
“有可能的話,最好在對第一皇女希爾緹娜下手的同時,再將那個拉斯特也殺人滅口,將他挫骨揚灰,徹底消除掉潛在隱患。”
在說出這些話語的同時,鐵十字牧首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他發現自己的對面,那位機械教派首領正幽幽地看著自己,眼神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究竟是哪里異常。
而且還不止如此。
鐵十字牧首甚至隱隱感覺到,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那件邪神雕塑——由主所恩賜的圣物之上,都隱約蕩漾出了某種莫名的寒意。
不知為何,讓他感覺自己脖子有些涼颼颼的。
如此莫名的不詳感只是稍縱即逝,便很快被鐵十字牧首給強行壓了下來。
那可是至高無上的主的信物,自己怎么能夠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
他猛地站起了身子,向著門外走去。
“我這就去聯絡守墓者的使者,讓我們參與針對圣劍使希爾緹娜的行動會議。”
……
“有點意思。”
“該說不愧是守墓者嗎……”
“即便一次又一次地在陰溝里翻船,「愚人的圖書館」與「永夜石碑」這兩樣從神代流傳下來,最為重要的傳承都失去了掌控。”
“但是,這個組織終歸還是有不小的底蘊留存。”
夜世界的最底層,重獲新生的迦南小鎮。
拉斯特透過星界感知,以及那一縷深藍港邪神神性與現世若有若無的聯系,接受著那些來自于現世西大陸之上的信息。
似乎是因為在三年之前,被拉斯特在歷史殘響中完成了一次大忽悠,損失掉了一整具神降半身的緣故。
在陰溝里翻船,損失慘重的深藍港邪神……或許是出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想法,干脆選擇了直接在熾天之檻上徹底自閉。
放棄了與現世的聯系,以及祂所留存在西大陸的那些邪教徒。
因此,那些邪教徒們對深藍港邪神的祈禱與呼喚……便被將對方神降半身吃干抹凈,同樣擁有著一縷神性的拉斯特給截胡了過來,并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原本屬于深藍港邪神的位置上。
至于鐵十字牧首對面,那個所謂的「機械血肉教派」首領,拉斯特剛一看到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熟悉。
仔細思索了一番,他便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這應該便是奧菲麗婭搞出來的名堂。
與她的姐姐,向來崇尚用堂堂正正手段去解決問題,以手中的圣劍斬斷一切阻礙的希爾緹娜不同。
兼具著姐控、白切黑等等屬性的奧菲麗婭,向來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有些事情她從不與其他人商量,而只是自己一個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