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實驗室里,刺鼻的消毒水氣味混合著血腥味。平次靠在冰冷的金屬墻壁上,手腕上的淤青還在隱隱作痛。貝爾摩德站在他面前,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對講機。
“帶兩個沒用的實驗體過來。”她漫不經心地吩咐道,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平次的瞳孔猛地收縮,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實驗體.活生生的人嗎?
難道他們想讓我繳納投名狀嗎?
帶著不安的想法,很快有兩個穿著白色病號服的男人被黑衣人推了進來。
他們佝僂著背,皮膚上布滿了詭異的青紫色斑塊,眼神渙散,嘴角不斷流出渾濁的唾液。
其中一人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發出野獸般的嗚咽聲。
貝爾摩德優雅地從腰間取出一把銀色的手槍,在手中轉了個漂亮的槍花,然后遞向平次:“來,拿著……幫他們解決痛苦吧!”
平次的手懸在半空,遲遲沒有接過,喉嚨發緊。
他知道,一旦開了這一槍,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怎么?”貝爾摩德歪著頭,金色的長發垂落肩頭,戲謔地說道:“大阪的高中生偵探,連扣扳機的勇氣都沒有嗎?”
平次咬了咬牙,終于接過了手槍。
金屬的冰冷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
他緩緩抬起手臂,槍口對準了其中一個實驗體的眉心。
那個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渾濁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一絲清明。
他艱難地張開嘴,發出了讓人聽不懂的聲音。
平次的手指在扳機上微微發抖,他這才注意到兩個實驗體身上密密麻麻的針孔和縫合痕跡,顯然經歷過非人的折磨。
“看到了嗎?”貝爾摩德在他耳邊輕聲說,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廓,如同惡魔低語:“你這是在幫他們解脫,動手吧。”
平次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父母的面容,還有和葉燦爛的笑容。
最終,他睜開眼睛,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砰!砰!”
兩聲槍響在密閉的空間里格外刺耳。
兩個實驗體應聲倒地,但他們的臉上卻浮現出解脫般的安詳神情,仿佛終于從無盡的痛苦中獲得了自由。
平次的手無力地垂下,手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他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這下.你滿意了吧?”
貝爾摩德彎腰撿起手槍,輕輕撣去并不存在的灰塵,提醒道:“不是我滿不滿意的問題………是你該為自己的選擇買單。”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沒人逼你的。”
這句話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平次心上。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墻上。
是啊如果不是我擅自闖進來如果不是我太過自信
想到這里,他心中很是懊惱與后悔。
貝爾摩德看著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少年,眼中的鋒芒漸漸柔和下來,甚至帶了一些同情。
她也覺得成長的代價太重了。
但這又能怪誰呢?
貝爾摩德整理了一下情緒,對旁邊的黑衣人說道:“帶他下去,把傷口處理一下……至于這幾具尸體,我會另外找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