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穎收起電話,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跟魏恒打,就開著車緊急往家里趕。
從青春期開始,她就在學習如何做一名賢妻,說得更準確一點,是如何做陸然的賢妻。
其中很重要的一條規則就是陸然回家時,她必須在家等著。
所以,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只要知道陸然去哪,無論她在哪里,都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等著陸然。
她一路飆車回家,沒留意到男人已經坐在了客廳沙發。
“太太,走路當心。”
張管家在旁側輕聲提醒。
舒穎差點在進門的臺階上一腳踩空。
她險險穩住身體,小臉上還有一絲緊張。
但在看見沙發上的陸然以后,這些小表情全部收斂得干干凈凈。
想起昨晚的事,她又驚又怕。
雙手緊緊捏在一起,不知道該怎么跟陸然打招呼。
他們連相處模式都來不及磨合,就已經是老夫老妻了,真的怪尷尬的
她放下包,悄悄打量了幾眼陸然,想借此判斷陸然是不是心情尚可,卻不經意被陸然的顏值吸引。
他還是那樣好看。
造物者精心雕刻的五官精致俊美,飛揚如墨的劍眉清俊出塵,直挺的鼻帶著睥睨的氣場,那涼薄的嘴唇輕抿,不帶一絲笑意。
三年的時間沒有在他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卻讓那雙如靜海深流般的眼眸,更透出捉摸不透的深沉與平靜。
直挺的黑色西裝低調而尊貴,一如王者般的存在。
“太太,別光顧著看先生,該吃飯了”
桂姨突然的一句,讓舒穎窘迫不已地收回目光,急急忙忙從原地離開,逃去了餐廳。
也不知道陸然有沒有發現她在偷看。
餐桌上,有深沉尊貴的陸然在對面,舒穎不得不端出她千金名媛的氣場,一頓飯吃得優雅不凡,也局促不安。
這哪里像是夫妻在家吃飯,根本就是兩個陌生人在高檔宴會上初次見面。
桂姨與張管家對視了一眼,悄無聲息從旁側離開了。
偌大的別墅只剩下她和陸然,氣氛更加尷尬而緊張。
沒有桂姨在旁邊添飯,在陸然碗里空了以后,舒穎急急站起來去接他的碗。
陸然似乎沒有要添飯的意思,沒有將碗給她。
她手伸在半空中有些微僵,腳在原地踩了兩圈,剛退回到位置上,陸然又將碗一抬。
那是位居高位者習慣了衣食都有人照料時的動作。
她匆忙去接陸然的碗,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了陸然的手背。
微涼和溫熱在沉默的空氣中摩擦在一起。
她驚了一下,不知是誰率先松了手,碗摔在地上,隔著厚厚的地毯,彈得老高。
她彎下腰去撿,原本優雅享用午餐的陸然忽然起身,冷漠離開了餐廳。
望著他走上樓的頎長背影,舒穎心里咯噔一下,她下意識地猜想,陸然生氣了。
因為她連碗都拿不住的笨
“舒穎,怎么樣你打聽到情況了嗎”
魏恒催促的短信到了,她了解魏恒的焦慮,現在圣喜還沒有跟其他公司簽約,就還有回還的余地,時間拖得越久,希望越渺茫。
她咬了咬嘴唇,硬著頭皮上樓。
陸然在浴室洗澡。
她回想著張圖的話,不明白盛世為什么會突然暫停與魏恒的一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