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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王懷藺卸去滿身的疲憊,在夫人的服侍下,脫掉身上的官袍,享受著短暫的溫柔。
王夫人一邊幫他打來洗腳水洗腳,一邊說道:“最近府衙的公務是不是特別繁忙?看你都清瘦了許多。”
王大人嘆了口氣道:
“云州現在正是關鍵時期,又是搞募捐又是出批文,我現在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出一雙手來。”
王夫人見老爺說話都帶著濃濃疲憊,走上前替他揉了揉肩膀道:“府衙中那么多人,指望你一個人怎么行?別什么事都自己扛著,你要是累垮了,我和星雅怎么辦?”
“身為一州布政使,這都是分內的事,特別是這種時候,不親力親為,我不放心。”
王夫人聞言,嘆了口氣道:
“要說最累的,還是書豪那孩子,從賑災銀案一直查到云州案,好不容易把案子破了,又忙著幫你出謀劃策,發明了耬車,這幾天更是一天都沒休息,跑到田里幫百姓耕地,我真怕這孩子累倒了,他要是有個好歹,我可怎么向姐姐交代。”
王懷藺一聽,頓時一驚:“書豪跑去耕田了?”
“何止是耕田,聽雅兒說,他還搞了幾畝試驗田,說什么搞育苗,如果成功了,能大大提高糧食產量。”
“怪不得這兩天我沒有看到他!”
王大人連忙套上自己的鞋子道:“我現在就去看看他,夫人你去廚房做些吃的,我親自給他送過去。”
王夫人急道:“你就別去了,那孩子剛回來,我已經做了吃的給他送了過去,現在估摸著也睡了,你就別跑去打擾他了。”
王大人這才放下心來,又坐回了椅子上。
“說來,我們真要好好感謝一下書豪,那孩子太懂事了,自己受累從來不給別人說,總是一個人扛著,別看他整天一副樂呵呵的樣子,心里啊,卻壓著許多事情。”
王夫人說到這里,臉上浮現一抹濃濃的關切之色。
“雪見那丫頭能嫁給他,定是杜老爺子生前積下的德,只是可憐星雅……哎!”
王大人也是神色復雜,突然他意識到自家夫人的話似乎有些不對。
“夫人,這關星雅那丫頭什么事?”
王夫人聞言,臉上的憂愁更盛了幾分。
“你是真糊涂還是裝糊涂,女兒的心思你這個當爹的一點也沒看出來嗎?”
這話讓王懷藺更迷糊了。
“夫人,此話怎樣?”
“星雅那孩子……怕是喜歡上書豪了!”
“你說什么?”
王大人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家夫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夫人,你……在胡說什么,星雅她怎么會喜歡上書豪?這本根不可能。”
王懷藺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樣子,他從小看著女兒長大的,自認對女兒很了解,眼高于頂不說,性格更是清冷寡淡,換做別人他不敢斷言,但自己女兒,他是有絕對的自信。
王夫人聞言,玉手點了一下自家老爺的腦袋,嗔道:“你啊,就是被眼下的政務忙昏頭了,雅兒是眼高于頂,那我問你,賑災銀案子是誰破的?”
“書豪啊!”
“云州案呢?”
“也是書豪啊!”
“這不就得了,斷案一直是雅兒的強項,可是在書豪面前,她差的太遠太遠。”
“其它方面就更不用我多說了吧。”
“但僅僅因為這個,她就喜歡上了書豪,這也太牽強附會了吧?”王大人還是一臉的不信。
王夫人見他如此執著,便直接放出了大招道:“你不信也沒辦法,事實就是如此,剛開始我也不信,今天我試了試雅兒,她自己都承認了。”
“哐當”一聲,王大人重重的滑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血色,腦海中一片空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