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太陽,自東方緩緩升起。
塞北黃沙之中,一道長長的隊伍,正迎著風沙,極速前行。
在隊伍的正中間,一輛囚車顯得格外醒目。
而在相反的方向,另一支隊伍,也如出一轍。
在行駛了將近一個時辰,兩方人馬終于會合。
“大將軍,我方主將潘將軍現在何處?”
木爾斥向身后擺了擺手,便見兩名北遼將士抬著一個人走了出來。
正是被生擒的大乾朝主將潘勇。
此時后者已經連路都走不穩了,渾身上下全是鮮紅的血漬,將他身上的甲胄浸濕,里衣染紅!
北遼將士像扔死狗一般將潘將軍丟在黃沙之中,然后便大搖大擺的回到軍中。
眼中滿是鄙夷。
王將軍見到這一幕,急忙跑了過去。
“潘將軍,你……受苦了!”
他一邊將潘將軍扶起,一邊瞪著木爾斥喝道:“木爾斥,你這狗娘養的東西,你別落到老子手里,不然,老子非把你挫骨揚灰!”
面對王將軍的暴怒,木爾斥哈哈一笑道:“王將軍,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別忘了,你們現在是戰敗的一方,作為階下囚,要有階下囚的覺悟!”
“你們大乾朝的將士就是弱,才打了一天一夜,便如此要死要活的,和我們北遼的將士比起來,差遠了!”
“大乾朝的美人兒,在你們這群軟腳蝦手里,真是暴殄天物,更需要我們北遼的勇士去征服!”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北遼將士皆是哈哈大笑。
被毒打了一天一夜。
別說是有血有肉的人,就算是鐵人也被打成了鐵餅。
可見潘將軍期間是受了多大的痛苦。
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撐過來的。
潘勇悠悠醒來,他咳出一口鮮血,使出全身力氣,一把將王將軍推開,然后顫顫巍巍想要起身,可剛站起來,他便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王將軍這才看清,他的腳筋已經被硬生生挑斷,眸子頃刻間便紅了。
“潘將軍……!”
他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將昔日的好友扶起來,對于他們這群守邊關的將士而言,死不可怕,怕的是被人羞辱。
殺人不過頭點地,相比于性命,他們更在乎自己的榮譽。
“不要碰我!”
他的做法遭到了好友的呵斥。
說著那道身影又無比倔強的爬了起來。
他順勢拔出好友腰間的佩刀,雙手緊緊按著刀柄,身體在鋼刀的支撐下,漸漸挺起。
這一幕在紅日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悲壯。
站起來的那一刻,潘勇嘴角微微上揚,看向木爾斥道:“北遼的刑罰也不過如此,本將軍只受了點皮外傷,不信你們可以盡管來試試,老子照殺不誤!”
“哼!強弩之末罷了!”
木爾斥嗤之以鼻,看向臉色陰沉的紀節度使道:“紀大人,我們北遼的主將呢?”
“帶上來!”
在兩名將士的帶領下,北遼主將被押了上來。
相比于潘勇,這位北遼主將情況要好太多了,雖然也受了刑罰,不過真的只是一些皮外傷,連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紀大人命人,特意更換的。
木爾斥見狀很是滿意,那名北遼主將冷冷的看了一眼大乾朝的將士,接著便趾高氣揚的向自己的陣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