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嘆了口氣:“這么多年,真是苦了家姐了,一個人苦心經營家業,拉扯雪見那孩子長大為人,心里還要藏著這么大的事,都是我這個做弟弟的無能。”
王大人只覺得心中郁壘,情急之下,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林書豪連忙將茶水往王大人身前遞了遞。
后者無力擺了擺手,這才說道:“當年,我還是京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戶部主事,屬于不入流的小官。”
“當時的戶部侍郎和杜家家主也就是雪見的父親交情甚好,在一次侍郎大人的家宴上,家姐和他意外結緣,兩人沒多久便成了親。”
“也是在那個時候,北遼王不知為何,不斷向先帝施壓,以至于派出了北遼大宗師阿魯元慶親自領兵,迫于壓力,先帝不得不發兵邊境,應對來自北遼的威脅。”
“當時為了應對邊關局勢,只要是能打仗的,都被派去了前線,我身為當時的戶部主事,逃過一劫。”
“本來雪見的父親也是要參軍的,后來先帝見杜老太爺年事已高,又德高望重,便揭過此事。”
“再后來的事你也多少聽過一些,先帝戰死沙場,女帝登基稱帝。”
“我也是在女帝稱帝后不久,被調離了京都,來到了并州從一名縣丞,做到了琴川城的知府。”
原來王伯父做過京都的戶部主事,從一名不入流的末品小吏,一路爬到了現在的布政使的位子。
要是放在現代,簡直比開掛還開掛。
其實,林書豪也知道,王大人能像開了外掛般晉升,和他為官清廉脫不開關系。
女帝這個人,他還是比較了解的,絕對不會讓貪污腐敗,橫行于世。
不然,當初賑災銀丟了的時候,她也不會微服私訪,改頭換面,親自來并州督辦此案。
在看看朝堂諸公,不管是首輔趙長祿,還是老銀幣程花甲,亦或者是兵部尚書秦原道等,個個都很有作為。
雖然,與前者幾人接觸的時間不多,但到目前為止,給我的感覺沒有太多的負面影響。
趙首輔老辣,秦尚書城府極深,老銀幣程花甲雖說有些圓滑,但該辦實事的時候辦實事,除了生了個略顯浮夸的兒子外,沒有太大污點。
“王伯父,你既然做過京都的戶部主事,你可還記得靠近玉帶橋附近都住著什么人?”
“玉帶橋?是皇城外護城河上的玉帶橋么?”
“正是!”
王大人沉思片刻,這才說道:“勉強還記得幾戶,不過有些宅子可能今非昔比,住的人也可能不再是當初的主人,你打聽這些做甚?”
林書豪淡淡一笑,隨口說道:“好奇而已。”
“好奇?”
王大人看了他一眼:“是和杜老太爺的案子有關吧?”
“現在還只是推測,不敢妄加定論,伯父盡量幫我回憶一下,最好能夠畫出來具體的位置,然后標上宅子的主人。”
……
吃過午飯。
林書豪想起了秦川,有些日子沒見面了,他倒是有些想念秦大哥了。
和大姨子打了聲招呼,他騎著馬,啪嗒啪嗒的來到了都指揮使司。
“何人,竟敢擅闖都指揮使衙門。”
林書豪剛走到府衙門口,便被一名將士攔了下來。
“你不認識我?”
他不是第一次來秦大哥的工作單位了,前幾次都沒人敢攔他,這次竟然遇到了個鐵頭娃。
那名將士仔細打量了林書豪幾眼,只見后者風度翩翩,儒雅俊朗,有些眼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