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綁銷售果然是黑商的必備招數,李暮有些無奈,但也只能接受。
交易的時候,于伯蒼老的臉上笑得綻開了花。
這些丹藥雖然難得,但實際價值卻都不大,他已經藏了許久了,眼下能賣出去,對他來說就很賺,何況還賣了這么高的價格。
李暮收起丹藥,拱手告辭。
帶著岑明,剛剛出了小巷不久,就見到一大群修者朝著這邊過來,為首的,依然是張家的家主張淳。
李暮皺了皺眉,還沒見過這樣不知趣的,如果張家真要再來糾結,他也不在意多給他們一些教訓。
而張淳見了李暮,連忙招呼修者行禮,一時間,幾十號人同時屈身拜倒,倒也頗為壯觀。
“你們要做什么?”李暮淡然道。
張淳神色恭順,屈身道,“前輩,晚輩等人之前對前輩不敬,特奉上一些薄禮,還請前輩原諒。”
他雙手向前托出,手中舉著一只烏黑發亮的納虛戒。
李暮搖了搖頭,“無須原諒,我沒有責怪的意思,你們走吧。”
他并不是睚眥必報的人,這等小事,他自己都快忘了。
“前輩若是不收,我們張家只有長跪不起了。”張淳面色悲苦,還道徐暮不肯原諒,只是不斷的將手往徐暮面前伸去。
在坊市這種地方得罪了金丹境修者,又被其他商店當面看在眼里,如果不能被原諒,其他商家就會趁勢而入。落井下石。張家很難再混下去。他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李暮接受。
世情如此,徐暮也不多說,微嘆口氣,將納虛戒拿起,神識探入,卻是微微一怔。
納虛戒里只有靈石,但數目之大。比李暮剛才花出去的還多,甚至還有不少是上品靈石。
“這是張家今年的收入,希望能讓前輩滿意,取得前輩的原諒。”
見到李暮取走了納虛戒,張淳長松了一口氣。
李暮點點頭,“起來罷,我原諒你們對我的不敬了。”
張淳連忙站起身,臉上露出些笑意,“多謝前輩虛懷若谷,大人大量。晚輩還有一件小事相求。不知可否?”
李暮收了重禮,心中也有幾分歡喜。帶了些微笑,“什么事?”
張淳看了眼邊上的岑明,從身后拉出一名妙齡女修,鄭重的對李暮躬身道,“這是小女張玉,晚輩希望將她許配給岑明為妻,還請前輩成全!”
女修生得十分美貌,閉月羞花,雙目低垂并不敢直視徐暮,神色間帶著許多驚惶和羞澀。
徐暮立時就明白了張淳的意思,想要利用女修來攀關系,不由暗嘆了句,心機深沉。
不過他轉念想到,這對他而言,何嘗不也是一個機會?
他看了眼岑明,淡然對張淳道,“這是你們的事情啊,不必來問我。”
張淳點點頭,轉身面對岑明,認真的行了一禮,“岑賢侄,過去都是我們張家做得不對,請賢侄不要怪罪。退婚之事,就請作罷,賢侄何時想娶小女,老夫隨時都可以將小女送過門,以十五處固定鋪面為嫁妝,當著前輩的面立誓,張家絕無反悔。”
邊上頓時起了一陣嘩聲。
“今天這事情太古怪了,剛才還是退婚,現在就嫁女了。十五處固定鋪面,幾乎是張家的一半資產了!這么大的嫁妝,嚇死我了!”
“岑明熬出頭了,真的發達了!”
“我看發達的是張家才是!通過岑明牽上了金丹境前輩的線,張家想不發達都不行了。”
張淳默不作聲,面色極其誠摯的看著岑明,心中浪潮涌動,無法平靜。他知道,如果岑明能同意,即使金丹境修者就此消失,再也不出現,但只要現在證明有了關系,他們張家在坊市的地位就會大幅度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