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十多天。
高聳入云的峭壁上，付立如同一只搖搖欲墜的螞蟻，飄擺不定。
他在堅持，還有最后的三千米，就可以到達峰頂。但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一絲真氣，完全是憑借意志力和身體在強撐。
在罡風的不斷侵襲下，一個煉氣境修者能堅持這么多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柳紫凝注視了付立一會，霍然站起，“他完全爬不了了，我去幫幫他。”
李暮皺了皺眉，阻止道，“幫他反而是害他，而且那是他的考驗。”
她想了想又坐下來，有些不服氣的道，“你沒看見，他連一絲真氣都沒有了么？修者沒有真氣，怎么可能爬上這么高的山峰。”
“凡人也沒有真氣，也可以爬很高的山。”李暮淡淡的道。
“你。”
柳紫凝被噎了一下，但也無話可說，的確，沒有真氣也可以爬山。
“你不擔心他掉下來么，真掉下來，再怎么樣的考驗也沒用了。”
李暮搖搖頭，“他很聰明的，每爬一小段，就會用繩子把自己綁起來，你這擔心有些多余。而且，你不好好修煉，擔心別人做什么，他和你又沒什么關系。”
柳紫凝瞪了徐暮一眼道，“你還不是一樣，說好了做任務，把時間花在這里，他和你又有什么關系？”
“他不錯，我想把他收為弟子。”
李暮仰頭看了眼峭壁，很認真的道。
柳紫凝哼笑一聲。“那我也想收他做弟子。”
“你？”李暮瞥了她一眼。臉上帶著輕笑。頗為不屑的道，“你還是先當好弟子吧。”
她眉毛一豎，刷的一下站起來，帶了些怒色，“看不起人，姑娘我也是金丹境好不好？”
李暮微閉了眼，“金丹境？你的經驗，連筑基境都不如。真不知道是怎么修煉出來的，多半是不小心吃了什么天材地寶，運氣好。”
“你，你……”
柳紫凝臉色漲紅，氣鼓鼓的指著徐暮，想說什么反駁又說不出來，只好賭氣坐下，再也不理他。
過了好一會，她才轉過身來，好奇的道。“你真想收他做弟子？”
李暮鄭重的點頭，“真的。”
他的確動了這樣的心思。這次任務，也許沒有收獲，但付立這個人也是他得到的機緣。
她托著腮，有些不解，“他的資質可不好，兩年了才煉氣境后期。要說收弟子，你為什么不去找那個叫夏欣的小家伙。我看你本事不小，也許有希望。”
夏欣的混沌體，在興安域鬧得沸沸揚揚，連一直深居門派的柳紫凝，也略有所知。
“資質不重要，我看人也不看資質，主要是品性，資質后期也可以增進，而品性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李暮淡然一笑，“資質不好才好，要是資質好，這樣好的苗子早被人搶走了。”
她凝了眉，若有所思，“我師父倒也這樣說過，比如師妹的資質就很不好，別人都不要，她硬是收來了。不過我有些不信唉，資質好的人才更好修真，門派的前途也才更好。”
李暮笑了笑，沒有說話，每個人思想都不同，他也不會去讓別人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