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圣梅怒氣不減,又道:“還有,我聽你小丹師妹說,你竟然為研究一枚低級的‘草蘭”幻符,耗費數個日日夜夜,將大好時光白白的浪費,這就是你謹記我教誨的結果?”
云峰臉色一變,猛然抬頭看著師尊。
良久,她道:“師尊,我……我覺得這枚草蘭幻符很不一般,竟然能用極其簡單的符文構圖,完成復雜的功能。我覺得如果能夠破解此符,以后將此法用于我們的幻符之中,我們精英弟子的幻符收益會倍增……所以……”
“胡說八道!”歐圣梅勃然作色道,“這就是典型的旁門左道,這完完全全就是你嚴謹師叔的風格。什么夯實基礎符道,鉆牛角尖執拗于用符道之法實現某某功能,這就是我輩符修最大的毒瘤,這就是天下符修衰落的根源。
有很多天才就是因為沉迷于這些小道,沉迷于符道的各種旁門左道,最后畢其一生,也毫無作為。
仙路艱難,我輩修士,心中應該時刻銘記大道之所在,那些旁門左道之術,不值得去浪費精力。”
他頓了頓,又道:“比如我學院之符陣,此等符陣,威能再強,又真能保我院長盛不衰?真有外敵,我輩修士當以殺之符道御敵,幾個死陣,又何用處?”
云峰默然無語,良久,她道:“師尊,我明白了!符道即殺道,這一點我應該學習小丹師妹。”
歐圣梅點點頭,臉露欣慰之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去吧,去吧!”
云峰從靈符堂出來,她心潮澎湃,師尊的話如當頭棒喝,讓她倏然驚醒。
最近一段時間,她心神不寧。
一直無法接受那枚幻符竟然出自朱魚之手。
朱魚一個小小的低級弟子,制作出的幻符自己竟然都破解不了,她覺得這是一種恥辱。
不過這一刻,她心境瞬間變得平靜了,云峰師從歐圣梅,修習的是殺戮之符。符道博大精深,誰又能真正做到諸般符道,都精深無敵?
“小道罷了,沒什么了不起……”云峰淡淡的道,內心瞬間被自信占據,多曰的煩惱全部消散。
……
靈符堂最頂級的迎客廳。
堂座修遠師尊穿著灰色的法袍端坐在主位上,他的兩側三位長老級的先天生靈分坐兩側。
他的對面,高大的太師椅上端坐著一位風姿卓越的佳人,美人如玉,雍容典雅,眉宇之間卻強者氣勢盡顯,竟絲毫不輸于修遠師尊的氣度。
她的兩側,一邊坐著兩位白袍先天生靈,個個神色冷漠,不茍言笑。
“霜秋月道友,今日仙駕我靈符堂,真讓我堂蓬蓽生輝啊!”修遠笑道,他指了指前面霧氣縈繞的仙茗,道:“請,各位道友!”
千信宗霜秋月。
千信宗南海堂的總巡查,和千信宗南海堂的堂座是同等地位的存在。
今天的霜秋月已然不是那天在仙緣街那個倉皇失措的女修了,她號稱千信宗第一“蛇蝎美人”,手上的殺戮無數,在南海仙界,無人不知,對很多修士來說,她就是噩夢,就是魔鬼。
修遠對霜秋月的駕臨也是非常的吃驚,他根本料不到,因為南海學院的一名精英弟子接了一個千信宗的任務,竟然就驚動了這個魔女出面。
修遠很熱情,可是霜秋月卻并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