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這幾百人已經是整個四海最后的幾百人了。
當年的四海,人口上億,擁有五大城池,是如此的繁榮發達。
可是,現在就剩幾百人了!仙界殘酷,強者為尊,弱者如螻蟻,弱者的生生死死,又有誰在意?
朱魚也不過是身在南海,肩膀上不自然就承載了這一分責任,如果朱魚也像安未風一樣生于王府豪門之家,會在意一個南海的生死嗎?
數滴淚珠飄落,很快被風沙吹去,朱魚忽然想到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朱魚就是生在南海那個偏僻至極的小地方的小修士,試想朱魚在南海院之時,整個四郡大地,十萬里江山,又有誰知其名?
可是四海滅以后,朱魚一路殺戮掙扎,楊家臺斬殺蒼山四秀,長梯隘斬殺西門君遙。
小石城一戰更是滅了大名鼎鼎的牛屠夫沙仁和蒼山宗第一供奉君奇。
試問現在整個四郡萬里江山,還有誰不知道朱魚?
朱魚揚名四郡,說穿了就是靠拳頭,靠殺戮!
在四郡之地,他的名字現在是如此的有威懾力,無數人聽到“朱魚”兩個字,心驚膽戰,寢食難安。
朱魚有今天,他所依靠的是什么?還是實力!
沒有人知道朱魚這一路走來經歷過多少磨礪和痛苦,親人的死去,朋友的死去,家園的毀滅,被人苦苦追殺的死里逃生。
朱魚自己回頭想想走過的路,都覺得如此的不可思議。
他會想是什么支撐他,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艱難的走了過來?
就在剛才,他看到這一群南海修士的時候,似乎一下明白了很多!
他身上有無數四海強者寄予的希望,還有,還有責任!他不能看到四海的修士都一個個的被滅殺而無動于衷。
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四海傳承的湮滅!
未得道,便是人。
朱魚也不過是個人,只是他就是一個犟到偏執。犟到瘋狂的家伙。
他的命運唯有他自己能掌控,誰要掌控他,他就要滅誰。誰不讓他好過,他就必然讓對方更不好過。
縱然是明知山有虎。他也偏向虎山行。
他無懼死,但求我行我素,但求內心暢快,但求問心無愧……
一夜無眠。
朱魚卻并沒有過多的去兒女情長。一晚上,他都在研究那套傀儡。
而今天,高柔也出來了,陪著他,給他掌燈,倒頗有紅袖添香的味道。
出了千山宗,下一個目標是穿過西陵郡,然后向北直逼北方西門雙所布的大陣。
突破大陣,就真正進入了南楚的腹地。到那個時候。朱魚和高柔也必然離別。
高柔內心百轉千回。有無數話想說,卻根本不知從何說起。
跟上朱魚的腳步不容易,朱魚的成長太快了。高柔冰雪聰明。自然知道要永遠跟著朱魚的腳步,唯有如此。這一切才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