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幾天西陵仙界最熱議的事情就是四海余孽將可能全部梟首示眾的事情。
明眼人一看這情況就能明白,西門雙是逼朱魚現身,朱魚已經成了西門雙最寢食難安的存在了。
只有在六方會盟之前殺死朱魚,六方會盟才不會有太多的變數,他西門雙才可以掌控一切。
朱魚會出現嗎?
如果不出現。朱魚在西陵人心中的恐怖形象。在三郡修士內心的恐怖形象就會大大的削弱,西門雙可以讓所有人知道,所謂的四海朱魚也是怕死的。
并沒有現在坊間流傳的那般恐怖,那般厲害。那般所向披靡。
西門雙權謀大家。用心不可謂不毒。
輕輕的收起推演晶壁。朱魚打坐調息,半個時辰的功夫,他便恢復了神采。
他換了一件白色的破碎法袍。手上拎著一瓶仙釀,漫不經心的從多符店走了出來,然后往安樂坊的方向走去。
對多符店嚴老板的做派,仙緣街很多人都習以為常了。
這家伙就是爛賭棍,每天喝酒賭博,不問生意上的事兒,而今天和以前也沒什么不同。
可是今天,畢竟不同。
因為在一刻鐘以后,一名穿著千山宗法袍的弟子就出現在了郡王府東邊靠近西陵崖的安水河邊。
西陵的繁華在安水河體現得淋漓盡致,河兩邊人流如織,符光閃爍,無數本地或者外地的修士再次聚集、游玩。
沒有人注意到朱魚的存在。
而朱魚的身影一閃,就突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西陵崖并不險峻,但是卻處處殺機,環伺四周的是戒備森嚴的郡王府戰隊,還有黑漆漆裝備精良的黑甲衛。
朱魚像幽靈一般在眾多戒備森嚴的山嵐之間穿梭,一路向前,只攀懸崖的最高處。
他的速度不快,但是極其的隱蔽,他一路走一路推演著符陣的變化,很吃力,但是很堅定。
可能連西門雙做夢也想不到,他還在郡王府猶豫不決,是否要派他兒子當誘餌的時候,朱魚就已經得到了西陵崖的陣圖,他推演三天,現在已經在從容的行動了。
西陵崖峰頂,有一處天然的洞府,洞府外面,懸崖峭壁,但是卻四季如春,景色宜人。
而洞府之內,寬敞明亮,分明是一處好的仙人洞府。
然而在這里,卻戒備極其森嚴。
通過層層的警戒進去,一幢寬闊的洞府旁支的空地之上,一個滿頭白發,衣衫襤褸的老人埋頭坐在地上。
他的手上拿著一支細細的玉簪,在青石地面之上畫著無人能看懂的符文。
而在老人旁邊,是一名清麗絕倫的女子,她行動自如,但是卻精神萎靡,顯然狀態也不好。
白發老頭的另一側,一名金色法袍的中年文士,臉色煞白,靠在一面巖壁之上,神色出奇的平靜。
“如風,你不用推了!推也推不出來!西陵崖的符陣傳承極其古老,你的修為,根本不行……”金色法袍的中年文士淡淡的道。
他瞟了一眼女孩,道:“云峰道友,你說朱魚會來六方會盟?他真的會來?”
云峰點點頭,眼神之中盡是抹不去的憂色,道:“他一定會來!”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西陵郡王府的入虛弟子道:“小郡王到了,四海雜種們,你們等著好好享受吧……”
他說完,眼睛盯著云峰,臉上露著邪邪的笑。
坐在地面之上的中年文士倏然站起身來,臉上浮現出無窮的陰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