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崖又道:“朱魚這小雜種,狡猾之極,先前一直隱藏實力,卻能一劍就殺了馬鷂子,接下來幾戰他又故技重施,你看他第一戰一套劍訣分明施展得不流暢。
而剛才和司馬北對戰,他的《真如劍訣》幾乎要達到大成之境,他不是故意使詐是什么?
大世子,萬萬不要再上朱魚的當啊。”
項鼎眼睛瞬間直了,他腦中光芒一閃,心想還真是這樣。
朱魚第一戰對壘馬鷂子之時,劍訣生澀得很,一看就是剛練不久。可是最后和司馬北之戰,同樣的一套劍訣分明接近大成之境,這不是使詐是什么?
一念及此,他腸子都悔青了,剛才他昏了頭,沒有看穿朱魚的鬼蜮伎倆,讓他將軍中好手一個個誘殺,一下殺了五個好手,右軍損失慘重。
他堂堂的大世子,在西楚稱王稱霸,統帥千軍,所向披靡,面對西秦強敵,尚且能百戰百勝。
可是今日偏偏被一個小王八蛋給耍了,自毀城墻,損失慘重,這樣的恥辱他生平從未經歷,他一時只覺得胸中堵著一口氣,胸膛似乎都要爆裂。
終于,他狠勁的運轉靈力,強行沖破胸口障礙,一時心神劇震,氣血翻涌。
“哇!”一口濃血噴出,他面若金紙,眼冒金星,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
王崖大驚失色,慌忙過去將他扶住道:“世子……”
項鼎用手指著朱魚,咬牙切齒的道:“豎子尓敢,你……你……你……”
他一連說了三個你,后面的話卻說不出來了。
他能說什么?他恨只恨自己沒能識破朱魚的詭計,恨只恨自己一時急怒攻心,陰溝翻船著了朱魚道。
朱魚一看項鼎這模樣,心知對方也看破了事情的原委。
他哈哈一笑,一躍跨上自己的坐騎,一道法訣打出渾身上下立刻纖塵不染。
“大世子,怎么不打了嗎?今天可不夠過癮了,才送五個人陪我練劍,我這還沒打過癮呢。我早跟你說了,你派幾個偏將上陣不行的,你如早就親自上陣,哪里能鬧出這么多人命來?”
朱魚大聲道,他頓了頓,又道:“我早就說過,敢犯黃金衛者,死!”
朱魚這句話出口,殺機畢露,體內強大的氣息倏然外放,那股無形的殺氣駭得對面的虎烈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一個個馬腿子打顫。
朱魚剛才還氣喘吁吁,口吐鮮血,現在雄踞戰馬之上,中氣十足,殺氣逼人,哪里是受傷的樣子?
項鼎一看朱魚這幅姿態,更加確定今日自己上當了,他胸中一口氣沒轉過來,又是一口血噴出。
而烈虎軍右軍的眾人,則個個臉色煞白。
他們再傻也看出來了,朱魚哪里受什么狗屁傷,他一直就在扮豬吃老虎呢。
虧他裝得像真的一樣,一個個誘殺烈虎軍好手,如果剛才不是王崖偏將識破,今天的后果……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恐怖的朱魚,踏入萬壽才半年多,就有如此可怕的戰力,假以時日,稱霸西楚軍又有什么懸念?
一時所有人對朱魚都心生恐懼,本來嚴整的大軍開始騷動,戰陣不由自主的后退,強軍的風采丟盡。
項鼎氣得半死,王崖眼見也占不到便宜,他咬咬牙,手中戰旗揮舞:“撤!”
他這一聲將令,讓千余大軍如蒙大赦,所有人調轉馬頭,一窩蜂一般往后撒開馬力奔逃,這哪里是撤退,完全就是敗軍丟盔棄甲,嚇破了膽,一個個倉皇逃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