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劉城隍顯然不是一般鬼物,他可是陰神,地卷登記在冊的四品陰官,堂堂鬼仙,法力強橫,此刻是絲毫不懼,看了看那文人,只是冷哼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文郡守,我的事,你還管不著。”
話雖如此,但劉城隍也不想招惹麻煩,他知道這文郡守是堂堂人官,還是修到神關境的修士,更有一些來頭,所以說完之后立刻轉身漂走。
那中年文人面色一怒,吃驚這鬼物竟然知道自己,更驚對方可以陰身日游,見對方要走,當即是快步急追,終于在一個廢棄小廟當中將劉城隍攔下。
此刻中年文人也是將腰間佩劍拔出,頓時寒光四射,一股浩然正氣蕩漾而出,隨后一道寒光直刺劉城隍,后者冷哼一聲,口噴一道陰氣,頓時將那一道寒光瓦解。
中年文人大驚失色,他這一把劍所射寒光可是鬼物克星,就算是那些百年大鬼也得煙消云散,可眼前這鬼物和自己斗法,竟是輕易滅了自己的劍光。他也是見識廣博,立刻是看出問題,這哪里是什么鬼物,分明是陰神分身。
當即中年文人收劍入鞘,拱手一禮道:“不知哪位陰神降臨我廣陽郡臨縣,在下廣陽郡守文若成,蘇圣門生,還請現真身一敘。”
文若成不斗法了,反而是以禮相待,這下劉城隍也沒轍,他知道躲不過去,索性是顯露出身形。
此刻他的分身也是堂堂正正,身披四品陰官服,頭戴城隍帽,文若成一看,便知道是誰了,地府陰司當中城隍雖多,但他也是了若指掌,立刻是笑道:“原來是劉城隍駕臨,下官文若成,見過城隍大人。”
無論人國的人官,還是地府陰司的陰官,都屬仙朝管轄,而劉城隍雖是四品陰官,但在人國當中,已經等同于一品大員,人官見陰官,同品跌三級,陰官見仙官,也是一樣。文若成只是五品郡守,只不過等同于八品陰官,當然是要自稱下官。
劉城隍嗯了一聲,道:“既知我是誰,還不讓開!”
“劉城隍且慢!”文若成急忙阻攔,伸手一指劉城隍手中那一張試卷,出聲道:“學子寒窗苦讀不易,縣試更是決定一人命運,劉城隍若走,下官絕不敢阻攔,但請留下那位學子試卷。”
“我若是不留呢?”劉城隍不爽了,他乃堂堂陰府城隍,一個區區人官郡守也敢攔他,傳出去,顏面何在。
“若不留,下官只好自裁,到眾閻羅那里告狀,若是陰府不管,我便崩魂上達仙朝,請仙裁。”文若成語氣平緩,卻是嚇得劉城隍一哆嗦。
當即想起來對方是蘇圣門生,而且文若成之名他也聽說過,那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不畏強權,說白了就是死腦筋,脾氣比牛還倔,他說要自裁告狀,甚至崩魂上達仙朝,那是真有可能干出這種事的,到時候,自己還不得被幾位閻羅扒了皮。
想到這里,劉城隍也反應過來,自己不過是太喜愛這一幅字了,所以當時也不知怎么想的,下意識就帶走試卷,現在一想,這么做實在是不妥,而且還會連累林微那小子考取功名,又想到衛淵要封活人為鬼差,對方必然要功名在身,這豈不是壞了事。
只是讓他放棄這一幅字也不行,劉城隍立刻想到一個法子,沖著文若成一笑:“文郡守,為了一個不相干之人的試卷,竟然鬧的自裁崩魂,實在是有些過了。實不相瞞,我和那學子也算是有一點淵源,而且我很喜歡他的字,所以愛字心切才帶走試卷。不如這樣,試卷你抄錄一份,當做那學子的答卷,等你抄錄完,我帶走這份,如何?這樣既不耽誤學子前程,也不得罪我,豈不是皆大歡喜。”
文若成一聽頓時有些愕然,想不到堂堂劉城隍,陰府四品陰官竟然為了一篇字而做出這種事,一時間他也是心中好奇,究竟是什么字,值得以為堂堂城隍不顧身份,干出奪人試卷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