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好的六個月之后,孟瑤直接提前一半時間。
時間越前,他們兩個結束的越早。
孟瑤想到的,許宗文又怎么會想不到。
只是他這個人太難揣摩了,從前,孟瑤把他這份深沉當做一種高深莫測,就像一個小女生對男友一種崇拜之感,她當初那么有興趣去猜測他,捉摸他,可后來發現,他的這份諱莫如深是她難以想象的狠。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用她母親來威脅她,甚至她都搞不清他為什么要抓她的母親,要不是她之前想去偷偷打掉孩子的話,許宗文就不會抓住她,也不會第一次陰著臉對她說:「留著孩子,才能見到你的母親。」
當即,他甩出照片在她面前,是陳麗竹被關在一個房間里,她滿臉是傷,可依然倔強的眼神,張張都是,孟瑤當時是蒙的,她那天又哭又打許宗文,但他一句不發,就靜靜的看著她,最后只平靜說:「不要用眼淚、用亂發一通脾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抵抗,有用嗎呵呵。」
那陰沉笑聲久久回蕩在她腦海里。
他們兩的關系,也在那天徹底裂開一條痕,之后他有帶她去了國外的許宅一次,孟瑤那夜站在許宅高不見頂的大宅里,仿佛身處一個窮兇極惡的斗獸場,她就是獸場的一道菜,誰都可以用筷子蘸點一下。
那天許爺子笑里藏刀的問候著她:「孟,丫頭吧別說,你和你母親長的是像,哎呀,你母親曾和你一樣站在這里,對,就是你現在站的這個位置,她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她說,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活了大半輩子,這句話讓我感觸很深吶,沒成想一個窯子里的破鞋居然敢在這里、敢在我頭上道人生,呵呵,你說,可不可笑,啊哈哈…」
當時哄堂大笑的場景,許家人藏在黑暗里的笑聲綿延成一個圈,刺激著臉色煞白的孟瑤,她想找許宗文,但他在哪里高坐臺上的許家人,一張張臉都似隱在黑暗處的魔鬼,她知道,許宗文就在其中,可她找不到他,直到有個‘好心人“給她提醒:「找阿宗嗎他就坐在那里,一直在看著你呢,想過去我幫你吧…」
就是說話的這個人,聲音尖細,首先走下陰影中的坐臺,孟瑤還沒看見那人的臉,就開始害怕,嘴里呢喃喊著許宗文,她一直不停后退,突然腳下一空,她直接從圓柱臺上掉了下去,當場昏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昏倒那天發生的事,簡直像做了一場黑不見底的夢,但許宗文又如常的出現在她眼前,他似乎很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還說那天就是許家人逗她玩玩而已,沒什么惡意,而那次許宗文帶她去許宅,好像就是為了讓那幫許家人知道她的存在,僅此而已。
再到后來,葉子榮來了,孟瑤甚至聽見葉子榮和許家人說話的聲音,他們之間看似聊的隨意,但每個字都異常謹慎。
直到那天晚餐過后,葉子榮被許家人談笑簇擁下,看到了孟瑤,兩人目光定住一瞬后,孟瑤直接轉身緊緊抱住許宗文,還故意露出譏嘲給葉子榮看,笑他傻,笑他千里迢迢來找她干什么
葉子榮目睹她的笑容,似瞬間擊垮他內心的防線,但他還是用盡方法讓孟瑤知道,他那夜在某個地方等她。
那天夜里,許家人在內圍著酒桌侃侃而談時,孟瑤坐在臺階外,她知道葉子榮就在某個高墻外等著她,此時沒人在關注她,她隱忍許久的淚悄無聲息的滑落眼角。
就如此時,葉子榮還在藍山外遲遲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