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孟瑤一睜眼便下了床,她不想在許宗文眸子里,重溫他們之間的舊夢。
即使他們之間已經是夫妻,卻什么都改變不了。
在藍山的每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孟瑤自己吃,許宗文偶爾會陪她,但那種氣氛,還不如不陪。
就比如現在,中午時分,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張桌子上用餐,但誰都不同誰講話。
在藍山別墅里,每日每夜都這么靜。
但今天的許宗文,明顯有些情緒,但他沒說,可孟瑤感覺到了,他今天每吃幾口就會看眼孟瑤,最后直到用餐結束,他還是沒說話,而是轉臉看向窗外。
終于不看她了,孟瑤舒了一口氣,起身就進了客房。
可這次的午覺,她剛要睡著,就覺得臉上有股熱氣,孟瑤立馬睜眼,許宗文就湊近看她,她推開他的手臂,但許宗文早就料到她的舉動,于是直接把她手壓在他的手之下。
「我要睡覺!」
孟瑤聲音略微低啞,推不開,就只能和他對視,許宗文此時看她的樣子,真像是一個最溫善的人。
許是孟瑤美覺被攪,手還一直被他壓著,她怎么都弄不開,有些急,她半迷糊又郁結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終于讓整日不露情緒的許宗文笑了。
只是猛然間,許宗文突然將她抱進懷里,快的像股風,懷抱太緊太快,幾乎在悉數間逼空了她身體里所有的空氣,可這懷抱短暫的也只有一瞬,許宗文猛的放開,孟瑤后背撞進柔軟的床上,她蹙眉撐起胳膊想起來,一抬頭,許宗文已站起身。
「怎么又不是沒抱過。」許宗文話里帶著笑音,可孟瑤笑不出來,那是懷抱嗎緊松之間,他分明就是在撒氣。
「你出去,還是我出去!」孟瑤指著門口,許宗文這一刻或許是他人生中最不經住氣的時候,他惱的很快,直接重新抱住她,但過一會兒又松開,這一下午,就跟鬧著玩似的,直到把孟瑤抱累,他才收手。
但他們之間,豈是一個擁抱就能破解的。
皺眉睡著的孟瑤,以及最后冷著臉出去的許宗文,縱使偶爾冒出來的小情緒給了他們小小的機會,但誰又能拗的過天意如此。
接著又是單調的幾天,單調到,孟瑤一個人半蹲在外面拔草,這幾乎成了她的一種特殊愛好,而且她拔的很用力,拔的很干凈,就像是要拔掉心里所有雜念,可是過幾天,她又發現拔禿的地方又出現小草的蹤跡。
她還邊看邊笑了,自顧自的對著地面說話:「這到底是什么草呀大冬天的還能長出來呵呵。」
于是,她對拔草上癮了。
不管拔的多干凈,之后總有那么一絲綠,伸出土層,在陰暗之中點綴出點點明亮的色彩,那樣醒目,它們就像是一種思念的潮涌,仿佛總能在孟瑤難過的時候給她希望,這種死而復生的喜悅,讓她著迷,因為她把它想成了愛情復蘇的樣子。
所以近日來,藍山里多了幾分歡聲笑語,但是只有在草冒頭的時候才能聽到。
就如此時,許宗文剛下車,往庭院內走了幾步,就聽到笑呵呵聲音,他心不知是緊還是松,只是加快的腳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