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已經是晚膳時分,府里的下人們已經擺好了晚膳,但是正廳里燈火通明,謝沂,謝益堅、謝益志兄弟,玉萍母女都在,卻根本無人顧及吃飯的事。
此刻玉萍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她一個人提前回家,本就引起了眾位長輩的猜疑。
她先回去見的自己母親,話還沒說幾句,謝沂就派人叫她過來說話,剛好她大伯和父親都下朝回家了,眾人就聚在了正廳。
她本就是個性子軟弱的,謝沂還沒有出聲,她父親稍微提高了嗓門問她,她就啜泣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但是她也不是傻子,說話的時候專門挑寶山的事來講,把自己都給隱去了。比如寶山有嫌疑進入安國公府夫的禁地,她摘了面紗當眾賣起了面脂,還有她和袁世初私的事被眾人知曉,還被笑話了一番。
謝沂越聽面色越黑,自己從小帶在身邊的孫女她還能不知道,同一件事情經過鄭玉萍的嘴說出來怎么就那么的不堪呢她剛想追問,就聽謝益堅勃然大怒指責寶山“這個逆女,真是出去丟人現眼,她還有沒有廉恥了居然敢和一個外男私相授受袁世初是誰,為什么我不知道”
“什么私相授受,不許胡說老大,這個袁世初我知道的,她跟寶山根本沒有什么,不過是書院里的一個學子,跟寶山見過幾面而已,兩人清清白白。”
“那她為什么當眾送給寶山笛子,寶山還接了她到底知不知道這么做對女孩子家,對整個謝家的名聲有多大的影響”
“袁世初送寶山那把笛子的事我也知道,其實就是我們臨走的時候,他當著眾人的面送的,兩個人私下根本沒有什么接觸,人多眼雜被傳成了什么不堪之事,也是那些人居心不良,你這個當爹的自該相信和維護她才是,怎么能一味指責,傷了孩子的心呢寶山被我和你母親帶在身邊,知書達理,謹守閨訓,你要是說她沒有禮數,豈不就是在罵我這個老頭子沒有管教好她”
“父親,孩兒不敢,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當眾接受一個男子的禮物,確實有所不妥,您看被有心之人說出來,聽在別人耳中就是那么不堪。咱們是清流世家,女孩兒家的名譽容不得一點點玷污,咱們家中也不止她一個女孩啊”
“哼,那也要看這有心之人是誰,山陰發生的事情居然會傳到京城里來,玉萍,你說是誰當眾說出來的”
玉萍臉色一白,她沒想到這一點,早知這樣她就不提這件事了。
“玉萍,你說話啊,你為什么提前跑回來,不跟你大伯母和姐姐們一起回來”
玉萍被父親的話震的一抖,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
“祖父、大伯父、父親母親,是玉蘊姐姐要我這么說的,不能怪我,是她一定要我這么說的”
謝沂都快被氣笑了“所以竟是你說出去的”
如此賊喊抓賊,簡直令人大開眼界
玉萍的母親徐露心中一驚,剛才她女兒還沒跟她說到這個,謝沂就派人來叫了。要是知道是她女兒說的,那她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提起這件事。
謝益堅與謝益志也黑了臉。
謝益志一臉痛心地指著女兒“玉萍,你,你真是太讓為父失望了,這樣的事怎么能當著外人的面說呢,你讓謝家的臉往哪擱”
“真的是玉蘊叫你說的”謝益堅冷冷地問道。
玉萍被大伯吃人般的眼神盯得害怕,聲如蚊蚋地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