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里,充斥著‘砰!砰!’的磕頭聲。
南喬不說停,陳紀就不敢停,他是真的怕。
南喬身為皇帝,想要處置某個臣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百官反對的話,皇帝也得妥協,這就是文官集團的倚仗。
可現在天譴這種東西,直接跳過了所有流程,將結果呈現在眾人的面前,試問誰不怕?
不需要討論、審判,直接定罪,還特么全都是死刑。
不,比死刑還慘,這是遭天譴了,死了也落不下好名聲。
眼看著陳紀磕頭磕的都有點迷糊了,南喬這才出聲:“行了,別磕了,過來給朕講講這句話怎么理解。”
“...喏。”陳紀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腦袋是真暈。
額頭已經破皮了,陳紀也不敢擦,慢慢站起身來,小心翼翼的挪動到南喬的身邊,再不復之前的太傅逼格。
南喬問一句,陳紀就解答一句。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像是平日里上課一樣,但教育的內容卻有著很大的區別。
講到后來,南喬都忍不住輕笑出聲,將手里的書一扔,直接點破:“陳愛卿今天教朕的,和以往不盡相同啊?”
陳紀冷汗淋漓,再次跪倒在地:“臣有罪!”
“今天的課不錯,朕很喜歡。”南喬說出了一句王炸:“太祖也很憐惜你的才學。”
一句話,什么都說清了,陳家滿心都是僥幸逃得一命后的惶恐,要不是自己有點才學,是不是昨晚遭遇天譴的人,就是自己了?
“以后好好教朕,記住,什么該教,什么不該教,你最好心里有數。”
“喏!”陳家大禮下拜:“老臣必竭盡全力,再無二心。”
“有沒有的,你自己看著辦,起來吧。”
“謝陛下。”
太傅陳紀家的孫子遭遇天譴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京城,最害怕的就是文武百官了,又來?
攝政王不出面,六部處理完的公事,兩個派系的人商量著就給定了。
現在又一次鬧出這種事情來,再沒有人敢隨隨便便做決定,啥也別說了,交給陛下處理吧。
上午六部做好的工作,都用折子送到了御書房,等待著皇帝陛下的批復。
陳紀中午在皇宮里對付了一口,午飯很豪華,他卻不怎么敢吃,他現在還是怕。
怕太祖、怕皇帝、怕皇權。
陳紀都覺得自己之前想瞎了心,怎么敢想著操控皇帝陛下,人家可是天子啊,是受上天庇佑的。
南喬說是自己學著批閱奏折,讓太傅在一旁把關,真等做起來后,壓根就沒給太傅看奏折的機會。
陳紀就乖乖站在一旁,不言不語,也不敢亂看。
南喬翻開一本奏折,上面寫了90%的廢話,只有10%的內容才提到了正事。
皺著眉頭將這本奏折扔到一邊,翻開下一本,依然是這種套路。
基本全是奉承拍馬屁的內容,正事涵蓋面很少。
南喬都氣笑了,真是好風氣啊。
挨個奏折翻開,全都是一個套路。
南喬“嘩啦”一聲將奏折全部扒拉到了地上,頓時御書房里所有的人,全都跪下了。
陳紀心里更是怕的不行,祈禱著那群同僚,可千萬別再惹怒皇帝了,否則倒霉的是自己啊。
南喬喊了一聲:“陳愛卿。”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