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沒有人再來打擾安杏了。
安杏靜靜地坐在那里等,一杯咖啡幾乎要給她喝完了。
原來等人是這樣的感受,無聊,漫長。
她想起,秦先生之前經常在薄霧咖啡店等她,等她下班,等著接她回家。
他每天都來,等她,接她。
今天也輪到她來接他一次了。
安杏身邊的人漸漸地越來越少了,不是等到了人欣喜地走了,就是等不到人失落離開了。
她不遠處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正裝,一臉落寞。
這個人在這里等待的時間好像比她還要長很多,她沒來之前,這個中年男人就坐在這等了。
眼見著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中年男人開口和安杏搭話。
“你也還沒等到嗎”
“嗯。”安杏點點頭。
是她來得有點早了,再等一會兒秦先生應該就出來了。
“你等誰呀”
“我男朋友。”安杏又補充道,“我沒跟他講呢,給他一個驚喜。”
“哦哦,那你應該快等到了。”中年男人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自顧自地講下去,“我就不一定了,你還不知道吧,我要等的是秦禹蕭,天儀的總裁秦禹蕭。”
安杏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你不知道,我今天要是等不到他,要是見不到他,就完蛋了,我就完蛋了,我家的公司就完蛋了,天儀要是從我們公司撤資,我們公司就撐不下去了,整個公司都要完,幾百人啊,都靠我吃飯呢。我是來求他的,就算要我跪下求他也可以。”
中年男人逮到一個聽他講話的人,越講越多,越講越悲傷,把頭都埋到了自己的手心里。
“他為什么要撤資啊”安杏聽著,好奇地問了句。
“因為我們不能再給他帶來更多的利益了。”中年男人捂著自己腦袋的雙手微微顫抖。
“只要讓我今天見到他,就還有機會,我一定要見到他”
安杏雖然不懂這些事情,但也覺得他很可憐,默默地聽著他的故事,但是她也幫不上什么忙。
她繼續坐著,等著,眼睛望著出口的地方。
突然,她眼前一亮,看到期盼著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秦先生一身黑衣,整個人看上去淡漠冷峻,高大挺拔的男人邁著大步往外走,黑色大衣的衣擺在他身后翻動。
總算被她給等到了,雖然秦先生現在一副面無表情,生人勿近的樣子,但總歸是她的秦先生沒錯,如假包換。
他只是還沒有看到她而已。
安杏剛想轉頭對旁邊的人說“我要等的人來了”,旁邊的人已經沒影了。
奇怪,他到哪去了
她再一看,幾秒前還坐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沖上前去,整個人往地上一撲,跪在了她等的那個人的面前。
“秦總秦總救救我們吧求你了,你不能撤資啊,我們整家公司都指望著天儀的資金呢,你要是撤資了我們活不了了呀。”
中年男人一邊痛哭一邊哀求。周圍的人來來往往,視而不見,好像沒有這件事一樣,也許是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李總,一上來就行這樣的大禮,不合適吧。”秦禹蕭語氣淡淡,睥睨著伏在他腳下的人。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