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蕭午睡醒來時,身邊空空的,安杏沒有在他旁邊。
“安杏”
他立馬從床上起來,不停喚著她的名字,在偌大的套房里四處尋她,結果是徒勞無功,她沒有在房間里。
她出去了,她會到哪些地方去呢
這里她并不熟,所有的地方都是他帶著去的。
在套房里焦急地走了幾圈,秦禹蕭促使自己先冷靜下來。
不要急,也許安杏只是出去散心了,她應該不會走遠的,說不定下一秒她就從外面回來了呢。秦禹蕭看向房門的位置,期待下一秒安杏就能從外面進來。
可是并沒有,并沒有人推開那扇門,從外面進來。
他不能等下去了,一分鐘他都等不了。
萬一她在外面碰到一些不懷好意的人怎么辦她受了欺負怎么辦
他要去找她。
秦禹蕭剛起床,頭發還是凌亂的,他抹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拿上外套就急匆匆地出門去找她。
午后的牧場風很大,他冒著狂風走了好久,找了好久,才在一個角落里看到安杏的身影。
她安靜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好像只是坐在那里吹風。秦禹蕭站得遠,看不清她在干什么,他放下心來,安杏沒有事就好。
他慢慢走得近了,他看到安杏的頭發被呼呼的風吹得凌亂,但她絲毫不在意,專心致志地咬著手里拿的一個東西。
安杏在吃冰棍。
秦禹蕭從來沒看過誰是這么吃冰棍的。
那個冰棍看著可硬可冰,安杏就跟感覺不到似的,一口一口咬下去,在口中沒嚼幾下就吞下去了,像個無情的吃冰棍機器。
“安杏。”秦禹蕭慢慢地走上前去,出聲呼喚她。
也許是風聲太大了,安杏沒有聽到,依舊專注于手中的冰棍。
直到走到她身邊,他又發現了一些之前沒注意的細節。
她的臉上有風干的淚痕。
“安杏”秦禹蕭又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秦先生”安杏才發現他,目光驚訝地落在他身上。她看向他的同時,一滴碩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直直滑落,一直劃過她的臉頰,直到她的下巴。
安杏沒有像往常一樣,在他面前掩飾自己的落淚,她若無其事地看著他,“你怎么來了”
“安杏,你到這里來干什么”
安杏又是“咔嚓”一口,“我到外面來冷靜一下,怎么了”
眼前的秦先生臉上充滿擔憂,眼中流露出悲傷,安杏不明白他眼中如此沉重的哀傷是哪里來的,“你以為我出什么事嗎我哪有這么傻,我不是好好地在這里嗎”
秦禹蕭伸手去碰她的臉頰,安杏不明就里,稍稍地往后仰了一下,秦先生的手指終將還是觸碰上來,他的手指冰冰的,點在安杏的臉上。
安杏去握他伸過來的手掌,他應該是在風中吹了好久,他原本一直很溫暖的手掌也是冰涼的。
“秦先生,你的手好冰,你是來找我的嗎”
安杏仔細觀察眼前站著的秦先生,他應該是剛睡醒,頭發還有點凌亂,他的外套隨意披在身上,也沒有很整齊,整個人風塵仆仆,和平時有條不紊的樣子很不一樣。
秦禹蕭彎曲手指,用指節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安杏才發現自己臉上有濕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