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杏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她只覺得渾身發冷,全身的血液都僵硬了。
小熊玩偶里面居然真的有攝像頭。
“哈哈哈哈哈。”手里還拿著那個扯爛的小熊玩偶的林靜容,喪心病狂地大笑起來,“安杏,真有你的啊,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呢,原來你還在這等著我呢,哈哈哈哈哈哈。”
安杏可笑不出來。
這個小熊玩偶,是昨天鳴遠哥哥來看她的時候送的,她還將它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上一個晚上。
如果這個攝像頭一直就在里面,并且能夠正常運行的話,那么昨天晚上她和秦先生在醫院的病床上,在黑暗中做的那些私密的事情都被拍下來了。
安杏胸口涌上一陣惡心,她有一種很想吐的沖動。她沒有想到,有一天這種事情也能落到她的頭上。
這個玩偶是她信任的鳴遠哥哥送的啊。
這個事情和他有關嗎
他知道里面有攝像頭嗎
安杏轉頭去看秦先生,他也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針孔攝像頭,臉色陰沉到不行。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著,只有林靜容還坐在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安杏這會兒是一點心思都沒在林靜容身上,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擔心。
秦禹蕭叫來了醫生和護士,將林靜容拉走,又聯系了她的哥哥林應寒,讓他去處理,這一場鬧劇才算落下帷幕。
病房里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安杏和秦禹蕭兩個人。
安杏呆呆地坐在床上,看著秦先生在病房里到處收拾。她不想將事情鬧大,所以只能是由秦先生來收拾了。
他將血跡斑斑的地拖干凈,又把那只支離破碎的小熊玩偶撿起來,正要扔到垃圾桶里面去。
安杏連忙出聲阻止,“等一下,那個先放在這里吧。”
針孔攝像頭這個事情,究竟是不是她想的那樣,還有待商榷。
她不能問都不問鳴遠哥哥一下,就給他定罪。
她不是那種不給別人解釋機會的人。
更何況這是鳴遠哥哥,是她從小到大都十分信任的人。
“好。”秦禹蕭將那只破破爛爛的,棉絮都有大半露在外面的玩偶,以及掉出來的那個小小的針孔攝像頭,放在了安杏床邊的柜子上。
安杏看著這一大堆破爛,內心一時不知作何感想。
鳴遠哥哥會怎么回答她呢
他會承認嗎他要是承認了,那就太可怕了。如果他否認的呢就算他否認了,她能完完全全、毫無芥蒂地相信他嗎
只怕從此以后,這件事情會在她的心里,永遠打下一個陰影。
秦禹蕭打掃完衛生回來,坐到安杏的床邊。見她的臉色還是慘白,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
“秦先生,我害怕。”安杏窩在他懷里,雙手抓著他的衣襟,身體還在微微發顫。
“別怕,”秦禹蕭輕拍她的背,“你還能天天遇到瘋子嗎這都是個別現象罷了。”
“不只是靜容的事,還有,這個”安杏說不下去了,她撇過頭,看向那只破爛的布偶。
“這個事情嘛,”秦禹蕭冷冷盯著那個小小的攝像頭,“還是要打電話問一下你的鳴遠哥哥,他應該最清楚了。”
安杏思考了很久,沉默了很久,“嗯。”
秦禹蕭拿來手機遞給她,安杏看著手機,遲遲沒有接過去,猶猶豫豫道,“還是等晚上再打吧,這個時候他在上班呢,應該電話也是接不到的。”
安杏心里清楚,其實是自己不敢打這個電話,想把這件事情盡可能地拖下去。
“好,”秦禹蕭沒有勉強她,讓安杏面對這種事情,確實是太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