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家伙拼著命不走明顯是想救人,要不然在看見自己等人的一瞬間早就跑了。
因此他斷定被救走的林山就在這附近,派人去找正好逼迫老家伙露出破綻。
“是,堂主。”幾個手下應聲。
分散在四處搜索,尤其是那些陰暗隱秘的角落。
“卑鄙!”
老者一個不察被大胡子一腳踹飛,身子撞開身后的半截土墻。
大胡子獰笑道。
“老子可是盜匪,能不卑鄙嗎?哈哈哈!”
二人在倒塌的廢墟戰作一團,與此同時林山因為失血過多意識已經有些模糊,連走到身邊的腳步聲都沒能發現。
冷墨言不知何時悄悄摸到了他的身側,地上多了一具還在抽搐的尸體。
皺眉看著這家伙,從出血量來看基本上沒救了。
這里沒有輸血設備和動手術的條件,這種傷可以直接宣判他的死刑了。
“誰……誰在那里?”
等了許久,林山終于發現了站在身前的人影、有些虛弱的問道。
“這種傷……你應該清楚沒救了。”沉默片刻,冷墨言蹲下身子說道。
他不喜歡這家人,但看著他此時的慘狀還是沒有轉身離開。
“呵呵……原來是你。”隨著他蹲下身子,林山終于看清來人是誰、慘笑道。
“我……我知道自己沒救了……”他聲音虛弱,斷斷續續的。
冷墨言有些聽不清,見他一臉著急便湊近了些,林山這才撐起一股氣說道。
“外……外面那裹著黑袍的……中年男子,我在帝都……見過。”
“鴻運……他是鴻運賭場的人,林家村的事……是他們在背后操縱。”
“我知道,我林山死不足惜,但這件事必須有人知道真相。”
“又是帝都?鴻運賭場?”冷墨言臉色一變,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見他逐漸虛弱,好像隨時都會死去,冷墨言問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林山搖搖頭,這時他那張輕佻的臉上表情復雜,有對死亡的恐懼、對妻兒的不舍……
很多很多,他是個很典型的小人物,集合了老兩口的缺點偏偏又德外受寵,才造就如今的他。
在最后生死一刻,他想了很多留給妻兒、兄長的話卻沒有開口,知道他們活著就好。
倒是對死去的大哥有些愧疚,或許是想彌補,他對冷墨言說道。
“兩年前我在帝都,莫名其妙身邊出現了好多權貴子弟,我們稱兄道弟、喝酒逛青樓……”
“我一度覺得自己和大哥一樣受人喜歡,被人敬重、定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段時間……我以為我能超越大哥,于是在他們的鼓動下,我失去了所有……”
“咳咳!!”
他越說越激動不由咳出兩口鮮血,聲音吸引了匪徒的注意。
冷墨言想起身把他們處理掉,誰知林山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拽住他,用著最后的力氣說道。
“聽著……這是我用命參悟的道理。”
“小心那些莫名出現在你身邊的家伙,無論他們表現得多么合理,背后一定有著某種目的。”
“別學我……清醒點……你身邊那……”
“咳咳!”
“噗~”
說到最后,他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張了張嘴后面的話卻怎么也沒法吐出。
揪住冷墨言的手無力垂落,他就這樣在這陰暗狹小的角落里悄悄死去。
就好像他那狹窄的一生。
冷墨言有些復雜的看著他,身側卻傳來匪徒的聲音。
“找到了,他在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