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說,“你怎么還留著”之類的話,可話到嘴邊就換成了上面那句。
“這個啊!”
松陽也沒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將【折戟】展示給冷墨言看。
劍鞘上被石頭敲擊的痕跡、龍泉斬出的劍痕,原本光亮的精鐵劍鞘此時被砸得坑坑洼洼。
彎曲的劍鞘身子都沒有完全復原,仔細看的話還有些輕微的彎曲存在。
說不出的凄慘,哪還有【名劍榜】第十七名的派頭啊!
松陽卻毫不嫌棄的,抽出【折戟】的劍刃舉起看了看,眸子里沒有出現絲毫的不滿。
他感慨道。“公子說的沒錯,劍的價值是人賦予的,在下已是半殘之軀體,如今【折戟】同樣如此。”
“自然沒有理由將陪伴了我們多年而損毀的劍鞘丟棄,說來可笑……在下命途多坎。”
“說不得……還是在下連累了它呢!”
“它們都沒有嫌棄在下殘軀,我自然不能做那無情之人。”
“天下人對劍的理解都錯了,劍……不是單純的武器,劍……是不可或缺的伙伴。”
松陽說得真切,好似他手里的劍就是男子的摯友一樣,是有生命的。
冷墨言有些復雜,沉吟片刻,稱贊道,“論劍客而言,你合格了。”
“這還得感謝公子點撥。”松陽滿臉笑意接著說道,“在下有預感,一旦進入宗師之境,或許能走出一條從未有人涉足的路。”
“與其他宗師全然不同的路子,這一切……都得益于公子的點撥。”
“真想看看……當公子步入宗師之境,又會是何等驚才絕艷……”
“咳咳!”被這話嗆了一口,冷墨言有些心虛的轉過身去,松陽這家伙是有點迪化屬性在身上的。
還宗師呢?
他都不知道,眼前所謂的半步宗師連內力都沒有修煉。
背對著松陽,冷墨言依舊能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這家伙該不會將自己當成劍道宗師的引路人了吧?
他不說話,松陽有些遺憾,“在公子眼中,在下僅僅是合格而已嗎!”
“……”
大爺的,這家伙腦補能力這么強的啊!冷墨言一臉黑線,看著手里的秘籍只想趕緊將他打發走。
想了想,背對他故作深沉道,“武道一途,深不可測。”
“記住……唯有極于情、方能極于劍。”
“宗師……未必就是終點。”
“轟隆!”他的話好似一聲炸雷在松陽腦中轟響,“唯有極于情、方能極于劍!”
“宗師……才是劍道的起點……!”
似乎這句話給他的震撼非常大,松陽久久無法回神,而冷墨言在裝了個大的后抬腳離開。
只留給松陽一個神秘莫測的背影。
他說的這話可不是瞎說,這可是武道真解中,劍法的極致路線之一。
至于說宗師是劍道起點?
他在聽到宗師這個境界能內力外放、還能形成劍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只有這個層次的武者才成倍成為武者,宗師以下……只能被稱為練家子罷了。
所用的劍法自然不在一個層次。
毫不夸張的說,劍氣這玩意……已經脫離了人類的范疇。
這里終究是邊境,所窺視到的不過是這個世界冰山一角。
宗師有多強?
他依舊未知。
可這不妨礙他對宗師有一個大致的設想,至少……松陽就被他給唬住了。
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松陽一臉感慨,“不愧是萬中無一的武道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