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注視著那位年輕將士,眼中并沒有責怪之意,心有百姓而已如此心性他又怎能苛責。
怎么忍心責怪!
但他們太年輕,不懂有些事情是無法兩全的,正如那句話一樣。
“自古忠孝不兩全!”
你既然出來保家衛國,那必然無法在父母膝下盡孝。如今局勢也是如此道理,正如之前鴻坤大將軍舍棄南陽郡之舉。
如此決斷這些年輕人自然有人不滿,不管是出身南陽郡的、或是南境其他區域的兵士,但凡是有良心者誰看了都會有些怨言。
心智聰慧者能理解,但不是每個兵士都如此聰慧的,要不是鴻坤的威望夠高恐怕議論聲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了。
“舍棄一人而救百人,還是舍棄百人而救一人!孰輕孰重……爾等以為呢?”
副將淡淡開口,語氣有些僵硬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但這番話卻無一人可以作答。
亦或者,不敢作答!
只因為他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哪怕如何不甘……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副將說的沒錯。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周圍寂靜無聲,武將也知道他們認同了這個觀念,想了想他還是補充道。
“行了也別這么悲觀,蠻人進犯的消息既然我們能收到想必那邊也收到了,或許此時他們已經開始遷移。”
“即便蠻人殺到、落難者應當不至于太多。”
“對哦!”聞言一眾將士眼神一亮,心想這樣也好,起碼能活一部分人。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人群中的聰慧者。他們眼中可沒多少欣喜。
如今這個時節,百姓們將地里的糧食看得比什么都重,只怕逃難者雖有卻只是少部分眼光長遠之人。
尋常百姓,只怕不會輕易離開。
“唉!”
聰慧者對視一眼輕嘆一聲,隨后搖搖頭不再言語,在副將的命令下大軍開始有條不紊的行動起來。
半個時辰后、南部大營!
在遇到第七批斥候派出去以后,冷墨言等人終于來到了南部大營之外。
一眼望去褐色的軍帳林立,密密麻麻,周遭還有瞭望塔、暗哨不計其數,來來往往巡邏的兵卒頻率很高。
整個營地充斥著一種緊張的氛圍,好似隨時都會開戰一樣。
好在吳越這支隊伍是營地的熟人,不多時他們就被允許入內。原本冷墨言是不打算在這里耗費過多時間的。
畢竟停留越久蠻人打來的可能就越高,但如今局勢他又無法掌握,若是自己帶著女眷離開指不定就會撞上劫掠的蠻人。
畢竟消息里蠻人已經殺進國境之內,換算成距離的話、此時的蠻人比他們還要靠近景國腹地。
誰叫他們是從南陽郡那個犄角旮旯出來的,要去腹地還得先走到邊境繞到南部大營才能往腹地走。
繞了一大圈。
而自己既然要走,那么吳越和簫生的部下是不能繼續當自己等人的護衛了,畢竟如今戰事要緊,任何兵力都得投入疆域奪回爭奪戰中。
他不認為這些軍隊還能奢侈的護送自己等人,即便是看在左相洛思博的面子上,撐死百人的護衛已經是頂尖。